乔玉萝心里门儿清,徐县令是因为薛庭远,刚才才会发那么大火。
包括现在对她和颜悦色,也全是因为薛庭远。
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招“无理取闹”使对了,只要拿捏住徐县令的软肋,甭管那帮小混混的幕后主使是谁,徐县令都不可能包庇。
更何况,锦簇坊掌柜只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又不是亲妹子。
能在当地父母官心里有一席之地,对薛家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儿,乔玉萝弯唇笑了笑,“青天大老爷有令,民妇莫敢不从。”
乔玉萝跟随县令家的丫鬟去了后院。
县令夫人这会儿正坐在花园里。
乔玉萝见到她的时候,她眉心里笼着一层愁云。
乔玉萝给徐夫人问了安,又自报了家门。
才听说她就是杏仁堂的那位神医,徐夫人一下子精神起来,“你、你真是乔三娘?”
乔玉萝莞尔,“民妇不敢欺瞒县令夫人,是徐县令让民妇来给夫人看诊的,不知您有何症状?”
徐夫人刚要张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左右,挥手屏退丫鬟婆子。
等花园里只剩她和乔玉萝二人,徐夫人才肯出声,一脸难为情地说了自己的症状。
乔玉萝听完便明白了,徐夫人患的是带下病,也就是常说的妇科。
这种事难以启齿,她没好意思让徐县令和家里下人知道,曾偷偷看过大夫,也曾吃过药,却是反反复复,一直没见好,到现在她都不敢和徐县令同床,担心再这么下去,夫妻情分会淡了。
乔玉萝了解完,给她开了个方子,白石脂、乌贼骨、牡蛎等二十二味药,研成粉末加蜂蜜调成丸子,每天两次空腹用酒送服十五丸。
乔玉萝如今在松阳县十分有名,而且隔几天才会坐一次诊,找她看过病的患者过后都赞不绝口,徐夫人自然也信任她。
这一信任,难免就多聊了几句,问她今天是不是坐诊的日子。
乔玉萝实话实说,自己没有去坐诊,是专程告状来的。
“告状?”徐夫人惊了一下,“谁欺负你了吗?”
“倒是没有谁欺负我。”乔玉萝将那伙小混混如何在县里兴风作浪,如何影响她儿子读书考科举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徐夫人听得牙根痒痒。
那薛庭远,可是老爷盼望已久的状元之才啊,倘若真的因此受到影响考不上功名,老爷的升官美梦只怕又要无望了。
而且,乔玉萝刚刚才给她诊脉治病,就算不是为了老爷,她也该帮这个忙。
“简直太过分了!”徐夫人怒道:“我这就去找老爷,让老爷派人去搜,把那伙小流氓找出来,该打板子打板子,该下狱下狱,绝不姑息!”
乔玉萝挑眉,“多谢夫人。”
现在徐县令和徐夫人都被搞定了,就看锦簇坊掌柜还能蹦跶到何时。
离开县衙后,乔玉萝特地去了趟锦簇坊。
锦簇坊这头早就得了消息。
乔玉萝在公堂上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锦簇坊,可她刚告完状就来这儿,目的性不要太明显!
锦簇坊掌柜看到她,面色不善,心中冷笑,告状又怎么样,徐县令是她远房表哥,光凭这层关系,乔玉萝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在松阳县翻腾出水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