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熟人了,大家也都卖掌柜的一个面子,没再说什么,看完诊就抓药离开。
等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乔玉萝才问金掌柜,“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您为什么不亲自坐诊,反而让病人流失到别家医馆?”
金掌柜捋着胡须,长叹一声,“老夫老咯,不中用了。”
哪里就不中用了,分明是借口,只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曾经经历过什么,让他下定决心不再给人看诊。
乔玉萝没有打听下去,离开杏仁堂后带着小元空去了趟天和书院。
原本是想顺便看看两个儿子的,没成想刚到大门外,就听说书院最近来了个挺厉害的学子,上次旬考,把一向拿榜首的薛庭远给挤下去了。
乔玉萝打听到,这位学子名为宋清,是别家书院转过来的。
原著里,后来中了状元的是陆知温,榜眼为京城人氏,探花是薛庭远,并没有宋清这么一号人。
但乔玉萝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见到薛庭远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怎么了?”乔玉萝佯装不知情。
薛庭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没有明说,“娘,三郎大概是这些天抄经文累着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乔玉萝嗯了声,又问:“旬考还顺利吧?”
薛庭旭点着头,“顺、顺利。”
薛庭远目光微闪,嘴唇张了张,却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又紧紧抿着,眼睫垂下。
乔玉萝说:“旬考不过就是测试这一旬你们的学习状况而已,代表不了什么,那套四书五经你们好好悟,对将来的科考有用的。”
薛庭远还是没说话。
乔玉萝望向薛庭远,“你们俩好久都没往家里拿钱了,正好我前些天发了月钱,给你们带来了。”
说着,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薛庭旭忙道:“娘,我们有钱的,之前给书肆抄书赚的还有一些,够用。”
“那最近不是抄不了了吗?”
“倒也不是。”薛庭旭说:“我们最近除了抄那套四书五经,还给人写对联来着。”
“写对联?”
“对。”薛庭旭如实道:“是陆兄给我们出的主意,不是马上中秋了吗?县里很多人买对联,给书肆抄书挺费时间的,不抄完人家不付钱,但是对联不一样,只要意头不错,字儿也写得好,很快就能赚到钱。”
乔玉萝心说陆知温这人,考试成绩一塌糊涂,鬼点子倒是一波一波的。
挠了挠头,薛庭旭又道:“之前跟我们一块儿吃饭的那几人知道我和三郎在抄一套注解书,说愿意出钱借过去自己抄来着。”
“不行!”
薛庭旭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薛庭远冷冷道:“不借!”
这反应有点儿大了。
薛庭旭扯了扯薛庭远的衣袖,“三郎,咱们不借原版,等抄完,就借我们自己抄的那份,大家都是同窗……”
“我说了,不借!”薛庭远的态度很坚决,眉眼间消沉而阴郁。
看样子,多半是被那位刚转学过来的宋清给打击得不轻。
乔玉萝这个时候不想直戳他的痛点,只是问:“要不要告个假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