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女渐渐走远了,白初薇却僵站在原地,面上满是愕然。
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李香秀,刚才也没正面看清王氏的脸。
可当听到她们母女说话时,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一个人来——中秋那天为了薛庭远险些上吊自杀的李香秀。
而且听那话的意思是几次三番得不到,想来点儿强硬的,打算直接让生米煮成熟饭了。
回过神来时,白初薇只觉得一阵恶寒。
世上怎么还有这样不要脸皮的姑娘家?
白初宁在后面拎东西,见白初薇一直发呆,忍不住问:“姐,怎么了?”
“不好!”白初薇道:“宁儿,咱们得赶紧去薛大娘家才行。”
虽然不清楚李香秀到底想做什么,但最起码得让薛大娘知道这事儿。
到了得水村,正赶上薛家吃中饭。
乔玉萝使唤罗春燕添了两副碗筷。
家里人多,饭桌上白初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心神不宁。
等吃了饭,她才单独把乔玉萝请出去,跟她说了自己在镇上碰到李香秀母女的事儿。
其实这件事,乔玉萝昨天晚上就梦到了。
李香秀确实用了手段,那手段不是别的,正是一盒胭脂。
胭脂里添了药,只对男人管用。
李香秀抹上以后,特地等在薛庭远旬休回来的半道上。
那药猛烈,薛庭远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抵挡得住。
于是在梦里,他跟李香秀成了。
现在让乔玉萝气愤的不是那盒胭脂,而是卖胭脂的人。
李香秀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薛庭远使手段,绝对不是什么偶然。
中秋那会儿乔玉萝就觉得不对劲,这次总算梦到点眉目了。
胭脂是掌柜亲自交给李香秀的,那么掌柜的肯定有问题。
“大娘?”白初薇见乔玉萝走神,有些着急,虽然她自己对薛庭远的观感不太好,但毕竟是薛大娘的儿子,薛庭远若是出了事,薛家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想到这儿,白初薇道:“要不要去县里跟薛三哥说一声,让他提早防范?”
“她要真想使手段,也得等三郎回来。”乔玉萝摆摆手,“距离下一次旬休还有好几天,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白初薇点头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娘尽管使唤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乔玉萝笑了笑,这姑娘可真是个实在人。
“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想拜托你。”
白初薇一脸乐意之至的模样,“大娘,什么事儿?”
“李香秀不是在镇上买的胭脂吗?一会儿我带你去镇上,你进铺子,就问有没有特殊功效的胭脂卖。”
这话说得够含蓄,如果白初薇没在镇上听到李香秀说的话,她或许并不懂其中深意。
可偏偏,她听到了。
当下脸红得不像话。
乔玉萝也知道,让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去买这种东西,实在是难为她,她又道:“要不,你留在家好好陪陪宁儿,他马上就要去学堂了,胭脂的事儿,我自己处理。”
“不不,大娘,我可以的。”白初薇忙道:“我刚才只是……”
“娘,白姑娘?”薛庭昭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看着二人一脸纳闷,“你们聊什么呢?什么胭脂,什么特殊功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