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疑惑道:“你不是已经给过我一瓶解药了吗?”
乔玉萝神情自若道:“那瓶的效果不如这瓶。”
其实不是效果不行,而是第一次的解药方子,她按照陆知温的说法留了一手,为的是防止景王卸磨杀驴。
可经过这两天的反复琢磨,乔玉萝还是换成了最完整的解药。
一来是她对着相处了这么久的老太太,下不去手。
二来,现在已经知道了景王也中毒,而且他的毒跟老太太的不一样,只有她能解,那么景王就暂时不敢对她做什么,老太太即便服下真解药也威胁不到她。
“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我了。”老太太红着眼眶,“以后我怕是不能再来了,药田里那几种药的护理方法,我都写在小册子上了,就在炕头柜里。还有……”
老太太回头看了眼那位江姓老者,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她凑近乔玉萝,悄声说:“以后少给贵人看病。”
言外之意,跟那个阶层的人接触多了,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乔玉萝郑重点头,“老太太,我都记住了。”
老太太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很快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江姓老者一直站着没动,等马车驶离薛家上了村道,他才转过头,看向乔玉萝的眼神不带一丝情绪。
“国子监名额,只会害了你儿子,王爷说了,你们若要送死,他绝不阻拦。”
乔玉萝拧着眉头。
她想起了那天赵兴宁一脸复杂地跟她说,薛庭远就留在天和书院挺好的。
景王也问过她,知不知道保送去国子监的那几位学生被折磨得有多惨。
被保送去国子监是多大的荣光啊,多少学子梦寐以求趋之若鹜。
怎么到了天和书院,就变味儿了?
“能不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乔玉萝眼神急切。
江姓老者却转过了身,径直往外走,“老夫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个儿掂量吧!”
简直莫名其妙!
乔玉萝被这帮人弄得一宿没睡好。
隔天她起了个大早,亲自把小元空和白初宁送去镇学,又转道去了县里,打算见见陆知温。
然而现在正是上课时辰,乔玉萝不想打扰他,先去了杏仁堂。
金掌柜不在。
乔玉萝瞄了眼正在打哈欠的小五子,对他招了招手。
“姐,什么事儿啊?”小五子小跑着凑过来。
乔玉萝问他,“你和小六子都是跟着金掌柜从京城来的?”
小五子点头说是。
“那我问你个事儿。”乔玉萝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天和书院每年保送去国子监的学生有什么问题?”
小五子脸色变了变,随即挠着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姐,您也太难为人了吧,我都没念过书,哪懂那个呀!”
“是么?”乔玉萝挑眉,“那我现在就去找金掌柜,告诉他,是你跟我说的,天和书院的国子监保送生有问题。”
“姐,姐!哎哟喂,您可真是我亲姐姐。”小五子急得抓耳挠腮,一脸哀怨,“不带你这样的。”
乔玉萝看着他,“那你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总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