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天晚上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梦。
尽管如此,乔玉萝还是挑了些坚果,亲自去余寡妇家跑了一趟,说是送年礼。
大正月的,乔玉萝又是主动上门送礼,余寡妇不好说什么过分的话,倒也客气气喊了声大娘。
乔玉萝随便试探了几句,确定薛庭义没来过这儿,最后怕余寡妇起疑,还叮嘱了两句,说开春换季,小孩容易生病,让她多注意。
离开余寡妇家,乔玉萝又去族长家问了问,族长的小孙子指了指村口方向,磕磕巴巴地说:“薛二叔,昨天晚上,那里……”
乔玉萝把他的话联系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薛二叔昨天晚上出村了?”
“嗯。”小家伙脑袋点的像拨浪鼓。
乔玉萝更觉得奇怪了,没吵架,没赌气,薛庭义无缘无故出村做什么?
罗春燕得知后,急得直接哭出声来,“娘,怎么办呀?”
乔玉萝冷静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二郎出门之前,跟没跟你说过什么?”
罗春燕忙解释,“娘,我们真的没吵架,拌嘴都没有。”
乔玉萝有些烦闷,“让你回忆他说过的话,不是让你解释你们到底吵没吵架!”
看出娘恼了,罗春燕不敢再胡乱说话,仔细回忆了一番,最后说有。
“那他说什么了?”
“二郎只是抱怨了几句,说田太多,那犁效率又低,这么犁,还不知要犁到猴年马月去,之后就出去了。”
乔玉萝听完,脑中灵光一闪,“我大概知道二郎去哪儿了,你先去套车吧,我到县里走一趟。”
罗春燕一头雾水,“娘,二郎去县里了吗?”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应该就在县里。”
“可是……”
二郎可是晚饭后出去的呀,他跑那么大老远做什么?
这些话,罗春燕没敢问出口,默默退出去套牛车了。
一刻钟后,乔玉萝从得水村出发,赶着牛车直奔县里。
在原主的记忆中,薛庭义小时候其实很爱捣鼓小玩意儿。
有一次,他用木块组装了一个小东西,说如果能再大一点儿,就能帮着爹娘耕地了。
原主当时说他成天净捣鼓些没用的。
这种话,原主不止一次对他说过,久而久之,小薛庭义的积极性被打击到。
再后来,他就再也没捣鼓过那些小东西。
罗春燕的话,提醒了乔玉萝。
薛庭义抱怨时下的耕犁效率太低,应该是自己心里有了想法。
但又因为小时候每次说都会被当娘的打击,怕这次也一样,所以“不告而别”,想自己先做出来。
乔玉萝到了县里,直接循着记忆去了以前问过水车的那家木工铺子。
果然见到了薛庭义。
薛庭义正在低头跟木匠师傅商量着什么,听到说话声,他猛地抬起头。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乔玉萝,薛庭义脸上顿时浮现一丝局促的不安,眼神有些飘忽,“娘……您怎么来了?”
似乎是早就料到自己又会被斥责成天不务正业,只会捣鼓没用的,薛庭义说完就垂下了脑袋,嘴唇紧紧抿着。
谁知,预想中的责问并没有出现,乔玉萝只是笑着,语气温和地说:“我来看看,我儿子想出来的东西还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