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诺行眉头紧皱,没有立刻迟疑,立刻转身出了堂屋,走进厨房,在厨房的墙面上,挂着他在山里打猎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去热药草。
小时候阿勋和阿乔有个什么头疼脑热,而赵阿宁又不管两个孩子,他们通常都是烧到不省人事才会被傅诺行发现。傅诺行便常常在家里准备这些退热药草。
摘了一些药草下来,傅诺行粗暴的折断放进锅里,加水熬开,很快,三碗水熬成了浓浓的一碗药汁,黑乎乎的,透着浓浓的苦味。
他把药汁放在托盘上,端着就进了堂屋。
赵阿宁还在昏睡,傅诺行把药汁放在一旁,弯腰去喊赵阿宁,“娘子,醒醒。”
赵阿宁没有一丝反应。
傅诺行见状,再也顾不得什么,弯腰一把抱起赵阿宁,连人带被子就把人给裹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操作不当,赵阿宁的被角不小心散开,露出了洁白的香肩,看的赵阿宁眼眸一热,立刻把她裹紧。
深吸了口气,他调整好赵阿宁在自己怀里的位置,端起那碗药汁,就往赵阿宁的嘴边送。
可奈何赵阿宁实在是娇气,刚一闻到那难闻的药味儿,立刻往他的怀里钻,嘴巴里还嘤咛这喊,“不,不要,阿宁不要喝药,妈妈,阿宁好难受......”
妈妈?那是谁?是她的母亲吗?
傅诺行好奇了一瞬,但转眼就被赵阿宁给拉回了注意力。
这个女人,她竟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怀里钻!
“赵阿宁!”
傅诺行额角青筋胀起,忍不住怒声喊道。
可赵阿宁此刻全然不知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好冷,而身旁又有个大火炉,大火炉被人盖住了,她要掀开,要取暖!
傅诺行抱着赵阿宁,身子狼狈的防备着她的动作,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他一咬牙,猛地抬头,端着那碗药,直接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他按住赵阿宁的身子,猛地吻住她的唇,把口中苦涩的药汁一滴不落的全部都给灌了进去。
赵阿宁嘤咛着想躲,可傅诺行力大如牛,怎可能让她躲开了去,大掌狠狠的钳固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喝下了那碗苦涩的药。
喂完药之后,傅诺行看着赵阿宁一直苦涩的小脸,又转头喝了几口清水,吻住她给她渡了下去。一番折腾之后,赵阿宁总算是舒展开了面容。
傅诺行松了口气,把人放在炕上,只觉得内心苦涩。
曾几何时,自己竟然变得如此没用,只是一个女人随便亲了两下,摸了两下而已,他就起了这么大反应。
深深地叹了口气,傅诺行给赵阿宁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
赵阿宁这一觉,整整睡到天黑才醒来。
她醒来后,只觉得头昏脑胀,但比起早上的时候,已然好了许多。
“什么时辰了?我在哪里?”
恰逢傅诺行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她坐起身,露出那雪白的香肩,脚下猛地一顿,轻咳一声,说道,“你醒了?”
赵阿宁看到傅诺行进来,下意识的盖严了自己的肩膀,轻咳一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怎么黑漆漆的?”
傅诺行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药递给她,“已经天黑了。你发了热,睡了一天,这是我给你熬的药,趁热喝。”
赵阿宁瞪大眼睛,“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这原主的体质未免也太差劲了!
然后她看着傅诺行手中那黑漆漆的药汁,满脸都是拒绝, “我不要喝这个,你端走。”
傅诺行挑眉,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赵阿宁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小孩子脾气,此刻看来,却不然。
她的娇嫩仿佛一直潜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只要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事情,就会暴露出来。
傅诺行发现,自己似乎一直没有接触到真正的她。
抿了抿唇角,他说道,“这是治疗风寒的药物,喝了之后,你的病会好大半。”
他没好意思说在你生病时候我就是喂你喝的这个。
若是真的说出口的话,赵阿宁怕还会觉得他是个登徒子。
赵阿宁满脸抗拒,“我不想喝,太苦了,你放心吧,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我保证!”
傅诺行冷嗤,她若是保证真的有用,今日也不会整整昏睡一整日了。
他看着赵阿宁,冷声威胁,“喝不喝?”
赵阿宁抿唇,“可以不喝吗?”
她眸子清澈无比,在盯着他看的时候,里面有一汪水珠流转,看的他心里痒痒的,几乎是立刻沦陷。
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你若再不听话,我就要亲口喂你了。”
赵阿宁惊恐的看着他,“不要!你不要强迫我!”
傅诺行眯着眼睛,“喝吗?”
“喝喝喝!”
赵阿宁动作迅速的端过那碗药,刚一接触嘴边,就被那刺鼻的苦味儿给熏得头脑发昏。
她悄悄看了一眼傅诺行,后者一直紧紧地盯着她,不给她一点作弊的机会。
赵阿宁苦闷无比,不得已,只好捏着鼻子,把那一碗苦涩的药汁全部给灌了进去。
“哇!好苦!救命!”
傅诺行早已准备好清水,看她喝完药,立刻把清水递到她的唇边。
赵阿宁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抱着碗,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大口,这才松了口气。
“这药汁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
傅诺行转身,把药碗和清水碗放到一边,低声回答,“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你若是不生病,何苦去吃这样的东西。”
赵阿宁撇了撇嘴,无法反驳。
傅诺行这个直男,总是能把她说的无话可说。
傅诺行收拾好东西后,在赵阿宁的炕边坐了下来,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赵阿宁点点头, “我感觉好多了,明日我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你放心吧。”
傅诺行颔首,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你带着阿勋和阿乔在家里做房子图纸,我下地。”
“下地?”
这一刻,赵阿宁才想起来他们还有地没有料理。而他们家那可怜的豆地,早已经被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给毁了!
赵阿宁立刻来了精神,严肃的问道,“我们的豆子,还有抢救的可能吗?”
傅诺行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但还是诚实的摇摇头,“破坏的太严重,豆子还没结果就被连腰砍断,不可能救回来了。”
赵阿宁的心一沉,“那若是如今再栽种的话,成活率有多少?”
傅诺行看着她,“如今大雪冰寒,栽种豆子,几乎没有成活的可能。”
果然如此,赵阿宁的心情顿时差到了几点。
傅诺行看她的表情,站起身说道,“不必担心,我家中有存银,今年的年节,我们不会过得艰辛。”
赵阿宁知道傅诺行是在宽慰自己,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但等到明年年初就要上贡了,若没有豆子,我们拿什么来上贡?”
这话一出,连傅诺行都沉默了片刻,说道,“如今之计,只能采买明年年初的贡粮了。不过这些你都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
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不应该让自家的女人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情。
这是傅诺行一直以来都坚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