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棚里红薯离奇失踪,是赵阿宁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事情,顷刻间神色大变。
剩下这半批红薯若是丢了,少说也要损失几百两的银利。
赵阿宁手脚打颤,好半天没回过神,损失几百两利益还不是最糟糕的。
眼下将近半个村子的人都堵在自家门口声讨红薯苗,这下别说红薯苗够不够,就是半颗红薯苗都凑不出来了。
赵阿宁耽搁不得,转身往村长家跑,一路上心里祈祷着傅诺行快些回来。
“村长快跟我走,我家大棚里的红薯一会儿的功夫全都凭空消失了。”
赵阿宁性子急,红薯丢了更是急上加急。
看到赵阿宁急得跺脚,村长也是腾地起身,拉了顶斗笠便随她出门。
“赵娘子,我这便随你去找!”
村长行动力极强,也是个负责人的村官,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召集了全村的壮劳力帮忙。
“赵娘子家的红薯丢了,我们一个村就是一家人,大家互帮互助帮赵娘子家好好找找红薯去了哪!”
村长平时对村子尽心尽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没少给村里人调解,关进时刻的威严更不在话下。
一众人搜索的第一家便是方才在赵阿宁家门口闹得最热闹的李婆子。
来时李婆子家门紧闭,是赵阿宁点名要先从他们家查起的。
李婆子家一共五口人,她和儿媳还有女儿都在赵阿宁的塑料坊打零工,平时和赵阿宁家往来密切。
“先敲门看看。”
村长双手背后,朝着身边的壮汉使个眼色,一群人便叮当乱响的敲门,颇有些气势。
可赵阿宁悬着的一颗心更紧张了,不知道这红薯若是在谁家发现了还要不要的回来。
“谁呀?敲这么大声干嘛呀?吓着孩子怎们办呢?”
这时候李婆子家中只有自家还未出嫁的闺女,还有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孙子在家,李老汉和大儿子老早就下地干农活了。
门口一群人等着李婆子来开门,原本李婆子十分没好气,一看到村长便立刻露出一张笑脸。
“呦,这不是村长吗?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兴师动众的。”
李婆子在村中是出了名嘴巴刁钻刻薄的,如今看到村长身边的赵阿宁更是没什么好脾气。
“李婆子,赵娘子家中的红薯丢了,我帮她挨家挨户排查排查,还希望你配合我们。”
村长好言好语先将情况说明,结果李婆子直接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
“诶?村长您这什么意思?你这直接闯进我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娘子家的红薯是我家偷的不成?”
李婆子好一出气势,手里抓着一把蒲扇扭着身子横眉竖眼将赵阿宁从上到下都白了一遍。
“赵娘子,是你让村长来搜我家的吧?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不就是今早我去找你讨了红薯苗吗?不给就不给,怎的还闹这么一出佛跳墙呢?”
赵阿宁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道,“我们目的是为了找红薯苗,不是说东西一定在你家!”
“你放屁,你这个小贱人,肯定是你怂恿村长来搜我家的!”
最后还是村长站出来息事宁人。
“李婆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既然问心无愧,就当给了赵娘子一个人情,让她进去看看,放了心也成是不是?这日后她家若是有了红薯苗,还能第一个忘了你?”
赵阿宁还想说什么,村长便朝着她挤眉弄眼,这件事情还真就被村长给说通了。
李婆子冷哼一声让出一条道来,“先说好,我今儿可是给村长面子。”
村长笑脸相迎,“那是那是,李婆子为人仗义,咱全村的人都知道。”
搜了一圈下来,确实什么都没有,第一家就扑了空,赵阿宁心中更急了。
紧接着村长便带着赵阿宁挨家挨户地搜,没过一会儿时间,半个村子的人家全都走了个遍,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倒是赵阿宁这一路上是受尽了冷嘲热讽和白眼,有的甚至一看到赵阿宁便一言不合地把人赶了出来。
“还好意思来我家找红薯,我家要是有红薯,我们也不至于一大早去你家低三下四地求红薯苗,我呸,红薯丢了也活该!”
“赵娘子真是好大的面子,为了不给我们红薯苗编出天大的谎连村长都被你耍的团团转!”
“我家可没红薯,赵娘子去别家找吧!”
这句话是赵阿宁走遍家家户户听到过最入得了耳的话了,闹了大半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阿宁想到了赵老汉。
今早他还在她家门口,对着那群讨要红薯苗的村民煽风点火。
也是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
“赵娘子,那是你父亲,又怎么会偷你的红薯呢。”
村长不赞同,最后说回家吃了午饭下午再来,赵阿宁只能自己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娘子,我回来了。”
晌午过后,傅诺行回到家中,对上午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傅诺行见赵阿宁在院子里生闷气,便关怀着走过来,“什么事儿惹了我娘子忧心?”
傅诺行骨子里本就透着冰冷,但对赵阿宁自终都是温言细语,把自家娘子捧在手心上宠着。
赵阿宁一看见傅诺行,强撑了一上午的情绪瞬间崩盘,扑到傅诺行怀里边抹眼泪边把红薯的事情一一诉说。
她与傅诺行说红薯是如何不见的,又说她一时间拿不出红薯苗是如何遭到村里人白眼的。
“分不到红薯苗,他们个个心里都有怨言,去找红薯的时候,没一个人对我有好脸色,都说我无中生有不想给红薯苗才闹出这出的,如今红薯没了,我们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赵阿宁哭得伤心,傅诺行的神色越发冰冷,想不到自己不过出去半日,自家娘子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娘子别怕,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赵阿宁顿住哭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相公有何办法?”
“这件事情暂时保密,娘子且听我的安排即可。”
傅诺行闭口不提非要搞得神秘,奈何赵阿宁怎么问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