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芊不禁吓了一跳，手一抖，听诊器险些掉在地上。
老夫人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微微咧开的嘴角荡漾着笑意。
难道老夫人看穿了她的易容，把她当成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叶楣？
顾延枭也是颇感意外。
自从患病，始终处在意识模糊中的奶奶还没开口说过话！
“奶奶，我是延枭！”
“我……我不……”
“不什么？”
“我不认识……不认识你。”
顾延枭的脸色骤然变得暗淡。
“孙……孙媳妇……”
老夫人看都不看顾延枭一眼，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叶芊身上。
“叶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叶芊对老夫人的诊断有了结果。
她给出清晰的判断：“是瘤。老夫人脑部里的瘤，压迫了她的大脑神经，于是她变得瘫痪，变得意识模糊。她不认识你，把我当成少夫人，都是因为神经受到了压迫。一个月之内，必须要给老夫人除瘤，否则她性命不保。”
“你可有办法除瘤？”顾延枭神色凝重。
“这种脑瘤十分罕见，且极难根治，绝大多数手术都对付不了它。”
叶芊知道顾延枭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于是没再和他讲述病情，“我会采取一种古老的手术方式来为老夫人除瘤，那种方式虽然冒险激进，但只要成功，老夫人就可以痊愈。顾总裁，保守治疗于事无补，我们没有选择了。”
顾延枭点了点头，“术业有专攻，听你的，什么时候进行手术？”
叶芊快速思考了一下，“我需要一星期的准备时间。”
“可以，你有几成把握？”
“若是准备得当，”叶芊流露出自信的目光，“我有十成把握！”
顾延枭狐疑地扫了叶芊一眼，“那你如果准备不得当……”
叶芊无语了。
老话说的好，凡事都往好处想，可眼前这野男人，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凡事都往坏处想。
“没有什么如果，我肯定、一定、必定会准备得当的！”
叶芊信誓旦旦给出承诺。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顾延枭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罕见的脑瘤又如何？
世界上就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好。”顾延枭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一份合同递给叶芊，“这是劳务合同，把它签了，我先打20万首款给你。”
叶芊打开一看。
好家伙，足足有几十页，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乙方为甲方聘用的专业医师，甲方病人没有彻底康复之前，乙方需做到——1：手机24小时开机，微信24小时在线，秒接电话秒回微信；2：所住酒店在甲方住宅5公里范围内，随叫随到；3：保持良好形象，做到干净卫生；4：……；996：不得谈恋爱，如已谈恋爱，请暂时中止。”
“这简直就是霸王合同！”叶芊气不打一处来，“顾总，我是你的奴隶，呸呸，我是你聘请的医生，不是你的奴隶，我不可能时时刻刻、方方面面都听你的！”
顾延枭耐心解释，“先说第1、2条，这两条是为了保证我能在有急事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到你、见到你，这不过分。”
“还有第3条，身为一个医生，保持良好形象、干净卫生是对自己最起码的要求。”说到这里，顾延枭着重看了一眼叶芊。
此时的叶芊，还是那副出现在机场时的扮相，干枯长发，乌黑的深深眼袋、阴白阴白的脸……
“比如你现在这副形象，就不算良好。”顾延枭给出评价。
叶芊一脸黑线。
什么叫不算良好，你直接说丑得了。
本小姐故意化的丑妆，能TM不丑吗！
“咳……形象我以后会注意的。”叶芊担心再就着形象问题聊下去，会被顾延枭发现她易容的秘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那最后一条呢？为什么不让谈恋爱？为什么谈了恋爱的，要暂时中止？治个病而已，怎么连谈恋爱的权利都被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