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临沉看了她一眼,眉头渐渐皱起,加大手上的力道。
“你伤口沾了水,按理说不能洗澡的,还是让我看看吧?万一感染或者恶化了呢?”
拉扯间,褚临沉腰间的浴巾掉了下来。
男人的身体一瞬间僵住。
秦舒抓住时机,定睛看去。
头顶上方,响起褚临沉恼怒的声音:“秦舒!”
她恍若未闻,仍然低头寻找,可惜伤口在大腿内侧,不好辨别。
下巴上突然一紧,她被迫地抬起了头,眼里还有一丝迷茫之色。
褚临沉捏着她的下巴,她仿佛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看、够、了、没?!”
“没看清楚呢。”秦舒皱眉说道。
听到这话,褚临沉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女人,还嫌没看清楚?
他目光一暗,突然欺身而上,将秦舒困在了门板与他之间。
阴戾的气息透体而出,语气危险,“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这么近的距离,秦舒更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夹杂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
她目光落在他紧实的,彰显力量的肌肉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一头狮子。
但她又不能暴露自己刚才的目的。
思绪一转,秦舒顺势勾住了男人的脖颈,略有几分生涩地露出一抹娇笑,“我可不可以说是,馋你身体?”
言语间,她笑容娇媚,吐气如兰,偏偏一双眼睛,清澈明净。
褚临沉呼吸一紧,有瞬间的晃神,直觉身体里一股热浪直冲头顶。
他恼羞成怒,将她推开,“滚出去!”
话音落下,门板在秦舒眼前用力关闭,发出砰一声巨响。
秦舒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还好自己反应够快。
刚才的褚临沉,真是太吓人了。
不过没能看清楚他的伤口,还是挺可惜的。
关上房门,褚临沉怒气未消,铁寒着脸往浴室走。
那个女人,不仅贪财,还好色!
难怪,那晚喝醉酒居然敢对他动手。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真是可恶至极!
褚临沉心里烦躁不已,脑子里却重复着秦舒娇柔的笑,和那一句“馋你身体”。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紧密接触,他竟感觉体内有一种冲动。
褚临沉垂眸,看了眼毫无起势的某处,紧皱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
果然只是错觉,他的身体才是最诚实的,对那个女人根本毫无反应!
褚临沉渐渐冷静下来,处理大腿的伤口。
……
这夜,噩梦再次侵袭。
秦舒浑身冰冷的醒来,看着窗外,天已大亮,金色阳光洒在海面。
她眼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只剩下诧异。
居然又梦到了那一晚,而且这一次,褚临沉的脸格外清晰!几乎就是他本人!
秦舒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潜意识里已经把褚临沉认定成那个人了,所以才会接连做这样的梦?
一定要找机会验证才行,不然天天梦到跟褚临沉做那种事……她真的难以接受。
闹钟响起。
秦舒把昨晚写好的申请书发给许老师。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在走廊上碰见刚好准备出门的褚临沉。
一身得体西装,笔直熨帖,矜贵冷绝。
看到秦舒,一想到她对他有那种心思,他便没有好脸色。
冷冷地挪开了目光,说道:“今晚旭风集团十周年宴会,没忘记吧?下午卫何会过来带你去做造型。”
“好。”秦舒淡然地回了一句。昨晚的事情,对她而言只是个小插曲,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这冷淡的态度,让褚临沉心里莫名烦躁。
他提醒道:“旭风集团的宴会邀请了不少国内的名流企业大亨,待会儿卫何会发一份名单给你,上面有每个参加宴会的人员信息,你熟悉一下,别出了差错。”
秦舒点点头,“知道了。”
褚临沉忍不住再瞥了她一眼,终究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下午五点,卫何准时出现在别墅外。
秦舒被他带到了一家装潢高端的私人形象设计工作室。
“少夫人,我在外面等你。”
因为秦舒昨天并未解释,卫何此时的态度也有些冷淡,把秦舒交给工作室的负责人,便去车里等着了。
做好造型出来,卫何难掩惊艳地看了她一眼,立即收起目光,“少夫人,褚少在公司,我们过去吧。”
到了褚氏,褚临沉正好忙完手里的工作,下楼。
卫何恭敬地替他拉开车门。
他正准备坐进去,看到车内的秦舒,有一瞬间的怔愣。
秦舒本身皮肤就白,一袭月牙白礼服穿在身上,映衬着她整个人像在发光似的,一扫车厢内的昏暗。
她脸上画着淡妆,原本清秀婉约的五官,更为立体精致,透出典雅的贵气。
褚临沉眸光闪了闪,但一想到秦舒是什么样的女人,立即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走吧。”
抵达宴会厅外。
褚临沉抬起左臂,低声确认:“发给你的名单都看过了没?”
“嗯,都记下了。”秦舒淡淡道,将右手搭在他臂弯里。
褚临沉低眸瞥了她一眼,几百号人的名单,都记下来?这女人还真敢说。
他也懒得戳破,提醒道:“一会儿不要表现得太紧张。”
以秦舒的身份,毕竟从未接触过这种场合,他难免有些不放心。
“知道,我们走吧。”
秦舒唇角弯起淡淡的弧度,透着自信,让褚临沉有瞬间的恍然。
这一刻在她身上,竟有一种名媛的气质散发出来。
可她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
入场之后,面对众人的好奇和打量,秦舒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回应,肩背挺直,修长的脖颈如白天鹅般优美。
褚临沉对此十分意外。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配合出席这场宴会,秦舒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在网上找教程,学体态礼仪。
还好她的学习能力向来是强项,一下午的练习,勉强能看得过去。
但也足以让在场宾客刮目相看了。
不是说这位褚家少夫人是在乡下长大的,家境寒酸,素质不高?怎么见了真人,倒更像出身名门的大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