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倏然发出警告,眼神森然,随即却又嘿嘿一笑,意味不明地说道:“除非你想像刚才那两个小兄弟一样……”
下属骇然缩回了手,顿时不敢靠近半分。
老者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女人放了上去,又把她四肢挪了挪,一边感慨地说道:“除了我,没有人能碰这东西。说起来,还是因为当年那个家伙……”
燕景对老者说的这些并不太感兴趣,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他朝操作台上的女人看去,目光率先落在她的腿上。
隔着一层布料,依稀可以判断出她的腿型完好,看起来没有并未受到损伤。
最严重的伤口应该是在胸口处。
右胸一滩血迹,像是被钝器刺进了个窟窿。
燕景盯着她胸口的一团血迹,凝神细看,会发现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细微蠕动,密密麻麻,让人悚然。
普通人只看一眼就要被吓到。
而他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丝毫不觉得可怕,甚至还露出了些许兴味。
不过,他也并没有看太久。
这个女人已经休克,情况比较危险。
他转开目光,对老者说道:“救活她。”
“嘿嘿,没问题。”
老者娴熟地拿出工具,正要开始救人。
两人身后的电梯厢门突
然打开。
“不准救!”
一身黑色中山装的老人杵着龙头拐杖,大步跨进来,身后跟着管家和保镖。
“燕老爷?”
老者有些意外,又朝燕景看去,手术刀举在手里陷入了迟疑。
燕老爷看着操作台上的韩梦,眼中掠过嫌恶,发号施令一般说道:“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管家立即示意保镖上前。
老者下意识地想要阻拦,却发现身旁的男人唇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弧度。
他恍然猜到他的意图,心里衡量一番,索性把话憋了回去。
果不其然,当保镖们靠近韩梦后,脸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往后倒退。
“退什么?!”燕老爷气得狠狠杵了下拐杖。
“老爷,那个女人、身上有虫!”
“虫?”
听到保镖的话,燕老爷冷眉一竖,当即露出怀疑。
他自然不信,非要亲自上前查看。
当看清楚情况之后,他也愣了愣,随即朝站在一旁的男人看去。
一双老眸虚眯了眯,咬牙道:“燕景,你又在搞什么邪门歪道?”
“邪门歪道?”
男人听到这个形容,不禁低哑一笑。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燕老爷,幽道:“父亲,如果这条小小的虫子能够让你拿下军工厂那边的合作,你还会认为它是
邪门歪道么?”
燕老爷一噎,抿着唇没有吭声。
燕景也懒得多费唇舌,意味地说道:“这里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操作台上的女人,补充道:“还有,这个女人是我的,该怎么处理由我说了算。父亲你……最好不要动她。”
这一刻,他的眼神透出危险的气息。
哪怕燕老爷是他爸,也被他的眼神震慑了一下。
这个儿子,素来是不受他管控的。
燕老爷面色不禁凝重下来,沉声说道:“我可以容忍你留她在身边,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为了救这个女人派人去褚宅,褚家那边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很快就会查到咱们头上。”
说完,试图从燕景脸上看出一丝紧张。
但并没有。
这个让他捉摸不定的大儿子反倒笑了笑,邪气肆意流露,说道:“褚家?呵,估计查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了吧。”
燕老爷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觉得他有些狂妄了。
褚家和燕家虽然是一个在海城,一个在上京,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他在生意场上也是跟褚家那个新任的掌权人交过手的。
那个年轻人比起当年的褚老太爷
来,可以说是青出于蓝。
不止如此,他那个叫秦舒的未婚妻,最近在上京的圈子里也闹出了一些名堂。
总之,都不是简单省心的人物。
“只要你心里有数,不把咱们家的事情搞砸。以后,我也懒得干涉你!”
撂下话,他杵着拐杖走向电梯。
燕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离开。
燕老爷的人都走后,四周陡然安静下来。
燕景这才让示意老者继续给韩梦治疗。
“燕大少,这些东西已经跟她融为一体,无法祛除。不过您不用担忧,我会将其封禁在她体内,确保治好她后,与常人无异。”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为韩梦治疗。
燕景眼中没有太大的波澜,点点头,“嗯。”
看着老者为韩梦封印体内那些东西,他幽幽地向他确认道:“你说过,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处理这些东西,是么?”
“是的。”
听到老者的回答,燕景勾了勾唇角,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
褚宅。
车子一停,秦舒迫不及待地下车奔了进去。
大门外的记者和人群已经被打发走了,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褚宅。
根据佣人的说法,褚临沉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也不许任何人进去。
秦舒心里微沉,
直奔他的房门外。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将门推开。
“褚临沉!”
卫何还没来得及劝阻,秦舒已经跨进了屋子里。
他迟疑了下,无奈地跟进去。
秦舒在屋子里快速地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褚临沉的身影。
她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浴室。
短暂的思索之后,径直走了过去。
浴室门虚掩着,寂静无声。
秦舒心里陡然闪过不好的预感,把门推开。
“褚——”
话音被眼前的一幕摄住,硬生生卡在了喉咙。
她僵立在门口,眼中写满惊诧。
身后卫何也跟了过来,当看到浴室里的场景,更是瞪大了眼睛,嗓音发颤:“褚、褚少……这是……”
浴室地面积了浅浅的一层水,男人赤着上身,浑身已经被水湿透。
最触目惊心并非这些,而是他身上密布的伤口。
那些伤像是被锋利的刀片划开,一道又一道,秘密满满的布满全身。
猩红的血沿着伤口缝隙流出,将他浑身染红。血往下滴落,溶入水中,朝四面八方扩散。
整个浴室都是鲜血的颜色,触目惊心!
“褚临沉!”
秦舒急切地喊了一声,下意识想要冲进去。
却被他沉冷凌厉的嗓音喝止住。
“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