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我嫁给一个能给我戴大钻戒的男人，这个男人要帅气要温柔还要对我好，我前几天还以为我找到了呢。”姜扶桑语气中含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老姜，你看，我自己果然做不好这种决定，你应该替我参谋参谋的……”
姜扶桑盯着墓碑上一张照片愣了神，恍惚间想起姜父曾经说过的话，鼻头猛然涌上酸意。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细小的声响，姜扶桑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看到，她也没多想，只是在碑前待了一小会儿便起身。
“今天24岁了，今年想要的生日礼物也是姜离能够好起来。”
女人的声音有些飘渺，被风吹散在空中。
姜父的祭日，也是姜扶桑的生日。
她高考结束的那天，以为家人会准备好生日蛋糕和礼物庆祝自己的生日，但迎接她的是姜父的死讯。
从那之后姜扶桑没再过过生日，只是每年这天她都会意识到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姜扶桑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戎狄还在车上坐着，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抬脚往车子那边走过去。
上了车，戎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等下送我去趟实验室。”
姜扶桑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你把我当司机？”
“我付钱。”戎狄给姜扶桑转了一千块钱，“油费加劳务费。”
姜扶桑没说话，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她和戎狄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
但戎狄不这么想，他很自如地从后座拿了个靠枕，椅子往平调了些，很舒适地靠着。
姜扶桑余光看了他几眼，声线清冷：“别动我东西。”
戎狄置若罔闻：“这上面写你名字了？”
她强调：“这是我车上的东西。”
“哦。”戎狄面不改色地动了动薄唇，“我靠一下又不会少你块肉。”
“如果你身上没有那种奶香味香水的话。”到了红绿灯路口，姜扶桑踩了刹车，“会沾在我的东西上，我不喜欢。”
戎狄眉尾微微上挑，语气中携着质疑：“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上有香水味？”
“闻习惯了吧。”姜扶桑给了他一个答案。
那种香水姜扶桑只在徐姝身上闻到过。
戎狄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但也没有把靠垫从自己身下拿出来。
姜扶桑懒得跟他争执，打算等下下车就把靠垫扔了，或者捐给山区。
车子到蓝海生物的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姜扶桑打开车锁，看都没看戎狄一眼：“你可以滚了。”
戎狄解开了安全带，姜扶桑以为他会老老实实下车，车门都推开一半了，他动作停下坐了回来：“你跟我一起上去。”
“我拒绝。”
戎狄动作熟练地又给她转了两千块钱：“我有东西要拿回家，挺多的，你帮我拿一下，等下再送我回去，两千块。”
姜扶桑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解开安全带跟他下了车。
她问戎狄：“什么东西要你大半夜地跑来拿？”
戎狄抛了个含糊其辞的答案：“很重要的东西。”
看这架势问不出来什么有意义的，姜扶桑索性闭了嘴，跟着戎狄走进了公司大门。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里面的环境，戎狄走在她前面，察觉到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戎狄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想罢工？”
姜扶桑眉心微蹙，高跟鞋踩了一天，她脚疼。
虽然不舒服，但她没说，抿唇弯了弯腿，继续往前走。
走到戎狄面前，她开口：“怎么不走了？到了吗？”
戎狄没做声，垂眸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姜扶桑想继续开口，下一秒，戎狄将她拦腰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姜扶桑下意识地挣扎，脸上堆满了抗拒。
戎狄眯了眯狭长的黑眸，唇角挑着张扬：“会疼还要穿，姜扶桑，你欠虐？”
姜扶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声线冷冽：“是啊，你有意见？”
“我有意见有用么？”
“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戎狄冷嗤一声，眉眼间揉着阴恻，半晌才启唇：“为了一个戎凛就觅死觅活的，当初我们分手也没见你这么伤心。”
姜扶桑没接他这话，而是说别的：“你放我下去。”
戎狄不放，直接抬腿往电梯间走，姜扶桑挣扎了几次无果，索性放弃了，正好省的她走路脚疼。
电梯在七层停了下来，戎狄抱着姜扶桑走出去，到了实验室门口，他把人放下来，用指纹开了门。
他给姜扶桑找了件白大褂让她穿上。
姜扶桑问他：“我也要进去？你搬出来不行么？”
“不行，我钱都给了，你能不能负责点儿？”
姜扶桑没再说什么，穿好衣服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瓶瓶罐罐的她看不懂，只问戎狄要拿的东西在哪儿。
戎狄给她找了个椅子：“你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准备。”
姜扶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应了一声：“嗯，你快点儿。”
戎狄深深凝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一个小房间里。
姜扶桑无聊拿出手机玩了会儿，突然，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只剩手机屏幕上一小片儿光。
她愣了愣，猜测是不是停电了，喊了声戎狄的名字，没得到回应。
姜扶桑打开手机手电筒，刚准备起身去找戎狄，突然发现她眼前的一面墙上突然有类似荧光的蓝色物质在逐渐变亮。
她怔住，想起了海面上会出现的大片蓝色荧光。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一朵又一朵荧光的蓝色花朵，到最后是一个爱心和一个字母“s”。
“你在看什么？”
男人低醇的声音从她头顶飘来，戎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姜扶桑身后。
姜扶桑回神，启唇：“停电了？”
“好像是，刚才问了供电系统，说他们在检修。”
“这是什么东西？”
戎狄掀起眼皮扫了眼，动了动薄唇：“会发光的细胞。”
“你们还研究这个？”
“不研究，我自己弄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