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怎么称呼？”姜扶桑还在打量戎狄的办公室，站在她身后的秘书突然出了声。
虽然听起来很礼貌客气，不过姜扶桑和人打过太多交道，一下就听出对方话里的试探和针锋相对了。
她回头上下扫了秘书一眼，启唇：“我姓姜。”顿了顿，她又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戎狄是你老板，你是他的秘书？”
“是的，姜小姐。”秘书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杨，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姜扶桑目送杨秘书离开，环视戎狄办公室一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前不久成立了一家公司，姜扶桑有所耳闻，没有过多关注，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随便开着玩玩，但今天过来才发现，公司规模不小，甚至大半夜的还要召开会议，他的手笔绝对不算小。
茶几上放着一张宣传单，介绍公司的，姜扶桑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原位。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姜扶桑看过去，杨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摆在姜扶桑面前的茶几上：“不知道姜小姐喜欢什么，就按照戎总的口味给您准备了。”
听着倒是谦逊温和得很，但姜扶桑怎么听不出来，话里的敌意重着呢。
有时候她到希望自己不要听得懂这么多潜台词。
杨秘书刚才那句话，表面上听确实只是给她泡了杯咖啡，实际上暗藏着玄机，一方面表明她清楚戎狄的喜好，对戎狄上心，另一方面，也根本没把姜扶桑放在眼里。
其实她完全可以来问问她想喝什么再去准备，而不是先斩后奏，端着一杯已经她自己决定好的咖啡来献殷勤。
再理解深一点儿，杨秘书已经把自己放在和戎狄平等的地位上了，颇有女主人的意思。
姜扶桑撩了撩唇角，笑意泯然：“谢谢杨秘书，辛苦你了。”
“没关系，您是戎总的客人，我得招待好您。”
“对了，戎狄刚才说冰箱里有吃的，能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吗？”
杨秘书面色微微变了变，先是点头应了下来，转身之前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扶桑，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从第一眼看见姜扶桑的时候，杨璐就知道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她在职场上摸爬滚打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仅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就能洞悉对方的性格和想法。
姜扶桑气质不凡，看着年龄不大，但绝不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甚至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熟练老成。
对于此刻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杨璐不敢小觑，她是除了自己之外，第一个戎狄允许进入他办公室的女人。
而自己也是因为要送文件之类的才被允许进出，之前陈允私自进去过一次，被戎狄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地赶出来了，杨璐全程见证了他发怒的情景，所以更对姜扶桑刮目相看。
更何况戎狄刚才叮嘱她的那几句，语气算不上温柔，可她看见他的眼神了，柔情似水，那种眼神，杨璐只在某次敲门时看见过，那个时候戎狄正在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