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盯着台上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神，丝毫没察觉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戎狄脸色越来越黑。
他越过人群看向陈起所在的方向，两个人视线汇合，无声地交流。
陈起朝着戎狄撇了撇嘴角，戎狄一下就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了。
“刚才找你就是准备说这事儿来着，现在好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戎狄薄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黑眸中涌动着冷锐和阴鸷。
徐放成了秦家的继承人。
但是秦家认回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的事情并未大肆宣扬，据小道消息传言似乎只想让他通过这场慈善晚会露面，好让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至于记者发布会之类的，根本没有准备。
徐放致辞结束后便退了场，直到他离开，姜扶桑才从他身上收回视线。
她不知道徐放有没有看到自己。
戎狄眯了眯眼眸，觉得自己再不作为的话，姜扶桑可能就跟着徐放走了。
他压声故意扰乱她的神思：“要是累了我就先带你回家。”
姜扶桑神色清冷：“不用了，你忙你的。”
戎狄面色更加阴沉了，她看徐放的眼神，稍一用力都能掐出水来，看自己的时候就是冷冰冰的，一点儿温度都不带。
他不是接受不了落差，而是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带她离开，陈起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戎狄，怎么了这是，拉这个脸跟苦瓜似的。”
陈起明知故问，不用想也知道戎狄指定是在姜扶桑那里碰了壁，除了她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能让桀骜不驯的戎狄露出这种神情的。
戎狄幽幽给陈起扔了个冷眼，毫不客气地回击：“听说你喜当爹了？”
嘴一个比一个毒。
当然，比起戎狄，陈起永远都差那么一截儿。
姜扶桑没心思听他们斗口舌，开口道：“你们先聊，我去外面透透气。”
陈起没让她走：“姜大美女留步，我专程来找你的。”
他故意忽略了戎狄充满了警告意味的视线，冲姜扶桑竖了个大拇指：“你是真厉害啊！三言两语就让两个女人打的面红耳赤，那场面，比电影都精彩！”
姜扶桑拧眉，没明白陈起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看出她脸上的困惑了，陈起从善如流地解释：“那天你从戎狄公司离开没多久，陈允那脑残就和那个助理杨璐打在一起了，女人打架，揪头发扯脸皮，据说谁的美甲都断了半截儿……”
陈起栩栩如生地描述着打架的场面，讲得眉飞色舞，就差找监控录像来给她欣赏了。
姜扶桑听着却只觉得聒噪。
戎狄敏锐地察觉到她脸上的不耐烦，出声打断陈起：“这么想说，怎么不给你那个未婚妻说？”
戎狄不提起来，陈起差点儿都要忘了这事儿了，他哼哼道：“行了，我不损你了，你也别说她膈应我，那个……等会儿陈允她……”
陈起话还没说完，话筒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