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不懂爱,现在或许也不懂,他只知道,就算是死,也要在她的吻里溺毙。
姜扶桑眨了眨眼睛,情话再滚烫再动听,放在事实面前,都会变的一文不值,她惯常把这些悦耳的声音一边进一边出,不会当真。
戎狄叫她起床下楼活动活动,他去做晚饭。
姜扶桑不想活动,她只想睡觉。
“可以吃饭的时候再叫醒我么?我醒着也没事做。”
戎狄态度很坚定:“不行,你今天已经睡太长时间了。”
他低醇沉厚的声音灌进姜扶桑的耳朵,她听着眉头越蹙越紧,心里像是有一根弦在不断地绷紧。
然后在某个瞬间,这根弦再也承受不住两头的拉力,泫然崩断。
姜扶桑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回过神的时候,戎狄脚边已经散落一地狼藉。
她向他扔东西了。
枕头,手机,床头的一本书,还有一个水杯。
姜扶桑怔愣许久,看见殷红的血迹从戎狄下颌上冒出来,格外刺眼。
她连呼吸都窒住了,可堵在喉咙里的那些话最终还是脱口而出:“你非要逼死我才满意么?戎狄,你知不知道我醒着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着以后的生活有多黑暗!睡着了至少能让我从这种痛苦中暂时解脱出来,但你连最后这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些话,姜扶桑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在气头上,她情绪激动无法自控。
戎狄从头至尾都安静地看着听着,姜扶桑用东西砸他的时候,他连躲都没躲一下,她崩溃怒吼的时候,他也静默地接受她所有的怒气。
良久,戎狄都没说话,姜扶桑沉重的喘息声也逐渐平复下来,发泄过后,心里梗着的不适似乎消融了些。
姜扶桑冷静下来,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戎狄皱眉,默不作声地思考着什么。
姜扶桑出声打消他的疑虑:“我现在很冷静,不会做极端的事。”
戎狄又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薄唇紧抿着转身从卧室走出去。
他找了创可贴随意地把下颌上的伤口贴住,然后去厨房里准备晚餐,戎狄让林嫂每过几分钟就去主卧门口听听里面的声响,担心姜扶桑在里面出什么问题。
所幸到他准备好晚餐,姜扶桑都一直很安静地呆在卧室里。
后来是林嫂进去叫姜扶桑吃晚餐的,她下楼的时候,并没有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姜扶桑只是环视了一圈,林嫂就反应过来她在看什么了,出声道:“姜小姐,戎先生做完饭就离开了,好像是公司里有什么紧急会议。”
姜扶桑回头看了林嫂一眼,眼神里意味不明,顿了几秒,她才不轻不重地吐出几个字:“嗯,知道了。卧室乱了,有空收拾一下吧。”
林嫂点点头,伺候着姜扶桑吃完晚饭,洗完碗筷就上楼去主卧打扫卫生。
晚上约莫九点左右,姜扶桑听见大门外传来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