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安静地盯着姜扶桑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部手机给她放在桌上。
“有事情就打电话叫我。”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或者你不想找我，叫宋祥也可以。”
姜扶桑低低地应了一声，把手边的毛巾拿起来擦了擦姜离头顶上的湿意，用手语问他：“热不热？把外套脱了吧。”
病房里热气开得很足。
姜离点点头，自己拉开衣服上的拉链脱掉了外套。
戎狄见状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他出去没多久，宋祥就搬了一张折叠床进来，放在姜扶桑的病床边，又出去一趟拿回来了一床被褥。
许是看出姜扶桑心情不太好，姜离把自己的黄金硬币给她玩。
姜扶桑微笑着接过，拿在手里打量了会儿。
突然，一个想法跳进她的大脑里。
戎狄是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她的？她明明已经扔了手机，沈惟和沈昭也关了手机，戎狄不可能定位到他们的位置。
这个叫计划除了徐放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按照他们预计的，戎狄去了栖城机场，要发现她根本没从那里走，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不偏不倚地找到兰市来。
视线落在手里闪闪发光的金币上，姜扶桑眯了眯眼睛，只有这枚硬币是戎狄给的。
她正想的入神，手腕突然被姜离拉住晃了晃，姜离盯着窗外看得聚精会神，她顺着看过去，外面正在放烟花。
她差点都忘了，今天是除夕。
病房角度不太好，视野受阻，从窗户往外看只能看到一小部分。
看见姜离眸光闪动，姜扶桑心脏蓦地一颤，以前他看见这些东西都会被吓得大哭。
意识到这一点，姜扶桑红了眼眶，她下了床，找到自己的外套穿好，又给姜离穿好衣服，想领着他去外面找个视野宽广一点的地方看烟花。
姜离乖乖地跟着姜扶桑，走到电梯间旁边的走廊里，视野变得开阔起来，不仅能看见烟花，还能看见医院里的花灯。
花花绿绿的光点在她眼眸里绽开，留下一片温软。
没过几分钟，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姜扶桑刚准备回头看，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
“戎狄！你他妈真该死！”
“是吗，那你打死我啊。”
姜扶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隔着一个拐角，双方都没看见对方，那边戎狄和徐放打得起劲，姜扶桑抿紧朱唇，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和姜离一起看窗外的夜景。
她不想再管任何和他们有关的事情了。
以前她没意识到，现在她看清了，如果她再牵扯进去，只会激化矛盾。
“你到底想怎么样？逼死她吗？”
“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我还没和你算带她走的账。”戎狄轻飘飘地掀起眼皮，冷厉的眼神射向徐放。
后者冷嗤一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亲手让给我的，我怎么能算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