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要进来，姜扶桑便把路让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无端添上几分温馨的氛围。
戎狄走到床边看了看小菠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被子踢开了，小菠萝睡觉不太安分，总是踢被子。
他给小菠萝重新盖好被子，尔后转身，直直盯着站在他身后的姜扶桑。
“怎么了？”姜扶桑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手臂。
戎狄嗓音沙哑道：“有没有白开水？”
“我去给你倒。”
姜扶桑转身走开，倒完水顺便在抽屉里找了醒酒药过来。
戎狄就着水喝了药，姜扶桑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脸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过来。”戎狄薄唇翕动。
姜扶桑微微拧眉：“做什么？”
他重复一遍：“你先过来。”也不说他要做什么。
姜扶桑站在原地没动。
眼看着戎狄踉踉跄跄地快要栽倒，她才上前两步扶住他，声线清婉道：“我扶你过去。”
“去哪儿？”戎狄问。
“你家。”
戎狄没做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姜扶桑在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会儿，扶着他往门口走，同时开口道：“小菠萝在我这里你可以放心，你喝醉了也照顾不了她……”
“嗯，我知道。”
戎狄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不远的一小段路走得姜扶桑一头汗。
好不容易进了他家把人丢到床上，姜扶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戎狄几乎是一沾床就阖上了眼眸，呼吸很重地睡着。
想了想，姜扶桑只是在他身上随意盖了个被角，然后便打算离开。
走了没两步，她忽然想起前两天戎狄说最后一次开庭的事儿，蹙了蹙细眉，又转身折返到床边。
姜扶桑蹲下来离他近了些，启唇：“戎狄，你睡着了么？”
“还没。”戎狄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
“你那天……为什么说下次开庭会是最后一次？”
回应她的是沉默。
姜扶桑蹙眉，以为戎狄睡着了，刚打算放弃，他突然出声了：“你别管那么多，交给我就行。”
“你是不是准备做什么危险的事？”
戎狄又不说话了，但他缓缓掀开了眼皮，眸光波动着看向姜扶桑。
“你出事了小菠萝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在么？”
姜扶桑抿唇：“她是你女儿又不是我女儿，户口还是上在你名下的。”
戎狄轻轻笑了笑，颇有几分不置可否的意思。
他说：“开庭那天，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这样她就可以在同一天收获两件能让她高兴很久的事。
姜扶桑问：“你还有心思和时间搞那些杂七杂八的？”
戎狄纠正她：“你得好好收着，这份礼物很重要。”
“……”
姜扶桑算是看出来了，他在转移话题，人虽然醉了，但是心里还是戒备着，估摸着她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来，索性选择了放弃。
她撑着床沿准备起身，起到一半，手腕被人扣住。
姜扶桑下意识地顺着看过去，戎狄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攥着她，再一抬头，彻彻底底坠入他漆黑如墨色一般的眼眸里。
戎狄手下用了几分力，往下一拽，姜扶桑失去重心跌倒在他胸膛上。
因为没有防备所以几乎是撞上去的，但戎狄哼都没哼一声，视线灼热地扫过她的脸庞，动了动薄唇：“我能不能抱你一会儿？”
以后或许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