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意识到了些什么,挑眉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这个……她现在就在我旁边呢……”
阿豪支支吾吾的,印证了他的猜想,应该是梁仟仟叫阿豪过来接了她,既然两个人这会儿在一块儿的话,想从阿豪那里下手就不可能了。
“行,我知道了,等会儿去找她。”
他知道梁仟仟听得见才故意这么说的。
阿豪虽然听不懂,不过控制着他手机的梁仟仟却是门儿清,她红着脸挂断了电话,难得威胁一次人:“阿豪,如果你敢再出卖我的话,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别回去了。”
阿豪连连点头:“我发誓!您放一万个心!”
梁仟仟闻言把手机还给他,整个人蜷缩在后排座位上,看起来无助而又无奈。
“大小姐,我们现在去公司吗?”
“不去公司。”
“那送您回家?”
“也不回家。”
徐放刚才说要找她,这两个地方指定是不能去了,否则一逮一个正着。
“那去哪里?”
“随便,先离开这里。”
阿豪满心迷惘,但还是先启动了车子,缓缓开出了酒店。
梁仟仟把车窗降下来,早秋的风吹在脸上格外舒爽,她在脑海中梳理着昨天发生过的事,有件事还是没想通。
他的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那个女人说的是中文,所以徐放带那女人来了Y国?
阿豪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满脸惆怅,忍不住好奇梁仟仟和徐放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如果是的话,他真的要对徐放刮目相看了。
车子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沉默的梁仟仟突然出声问阿豪:“阿豪,你跟着我有五年了吧?”
“马上就六年了。”
“你和徐放认识才不到三年吧?”
“差不多。”
“所以我问你的问题,你应该会和我说实话的?”
“当然了大小姐!虽然徐放他现在有钱由又有权利,不过我是不会向他屈服的。”
除非他使用武力。
后半句阿豪没说。
梁仟仟抿了抿樱唇,犹豫几秒道:“你觉得他是那种……会脚踩两条船的男人吗?”
这个问题让阿豪差点闯了一个红灯,他一脚刹车踩下去,扬高声线:“不可能!他清心寡欲的就差剃头出家了,怎么可能脚踩两只船?大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阿豪摸了摸后脑勺:“大小姐你不知道,以前他当保镖的时候就有很多女人喜欢她,和我要他的联系方式想约他,各种意义上的约,但他一次都没答应过,再漂亮的女人都无动于衷。”
当时可羡慕死他们那群要身手有身手,要颜值有身手的大老粗了,可偏偏徐放就是不为所动,他们一度都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要不是后来发现徐放这厮暗搓搓对梁仟仟有点想法,他真的会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梁仟仟没接话,她也觉得徐放不是那种人,可现在她就是忍不住去往这个方向想。
追根究底,是太担心这种情况的发生。
阿豪开着车载她在城里又溜了几圈,最终还是送梁仟仟回了公司。
杰妮说有个临时会议她必须出席。
梁仟仟胆战心惊地在公司呆了一下午,所幸徐放没有直接找到公司来。
也有可能他来过了,只是没机会见到她。
因为她来公司后特意和前台的珍妮弗打了个招呼,如果有个外国长相的男人来找她的话,直接告诉他她不在公司。
出乎她意料的是,不仅这天下午她没见徐放,晚上也没见,接下来的好几天徐放都没出现在她面前。
这本应该是她期待出现的情况,可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反倒是觉得心头压了一块石头,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当然不会主动给徐放打电话联系他,时间最终都用在了揣摩他的心思上。
阿豪平时送她上下班的时候她会不动声色地提一嘴,只知道徐放人还在这边没有回国。
她不得不承认,先前好不容易甩开的患得患失的毛病,现在似乎复发了。
明明以为可以坦然放下他了,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两个月前在屋子前面小花圃里种的花已经长出了茎秆,她没事的时候就会按照自己网上学来的方法修剪枝条。
提着水壶浇花时想起之前徐放帮她浇花的事情,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月例假似乎没有按时来。
她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例假也很准时,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提着水壶的手忽然就没了力气。
和徐放发生了关系之后,没来例假,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本就乱糟糟的心现在更加乱成一团。
她匆忙回屋捞起钱包就冲了出去。
药店里,梁仟仟问医生买了好几种不同牌子的验孕棒,回到家每个都试了一遍。
每个都是刺眼的两条红杠。
她倚靠在洗面台上,整个人被名为茫然无措的情绪包裹缠绕着。
犹豫了一会儿,她找到手机,在附近最正规的一家医院预约了孕检挂号。
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她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别说生孩子,就连结婚都不在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计划内……
除此之外,徐放会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一连串的问题压在她身上,她无力地瘫坐在马桶上,唇色略微苍白。
晚上,她再次见到了徐放。
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还是站在门口的路灯下,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
梁仟仟樱唇紧抿着,过了好久才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现在她不觉得尴尬或者羞赧了,因为脑子里没有之前在酒店那晚的画面了,全都被“疑似怀孕”这几个字占据着。
徐放黑眸直直地盯着她,薄唇一开一合:“你要是还不想见我,那我过几天再来。”
“你还没和我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无理取闹,因为她觉得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怪他,如果不是一个女人接了她的电话,如果她那晚没有因此买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