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时又悬到了嗓子眼。
刚才喝药的时候她还在想,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和陈起见面了。
看来老天爷是故意和她作对呢。
沈昭下意识地要往垃圾桶里塞手里的药盒,却被人半路拦截下来。
陈起一把抽走她手里的东西,沈昭觉得心脏也被跟着抽走了。
那一瞬间动作比脑子更快,她抬手就要去抢,陈起故意把手举高到她够不到的地方,由于惯性的作用,沈昭直直撞上他的胸膛。
脑袋被撞得发懵,她用了几秒时间才回过神。
陈起顺势将另一只空闲的手圈在她腰间,桎梏住她。
沈昭气急:“陈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起没说话,只是深深地凝了她一眼,视线落在那个药盒上。
一种奇妙而新奇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避孕意识还是挺好的,就算是再怎么擦枪走火,没有做措施的情况下他不会鲁莽行事,箭在弦上也能收回来那种。
那天晚上也是一样,酒店里准备的,效果很不错。
但她还是来买药吃了。
“你就那么怕有了?”他挑眉问了一句。
多少女人想法设法想怀上他的孩子借此母凭子贵平步青云,曾经有女人甚至收集他用过的套子,所幸最后被他察觉到才没有酿成大祸。
从那之后他对这种事情就更加小心谨慎了,一般都是他逼着女人吃避孕药的。
自己主动吃的,沈昭还是头一个。
她面色很平静,坦然启唇:“总不可能生下来,万一运气不好真的……引产也是很麻烦的。”
花钱费事不说,主要是伤身体。
陈起唇角向下压着,总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几年来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在她面前会被莫名其妙地压制一头。
他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能生下来?”
“陈先生,我没时间和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沈昭蹙眉看着他,“我还要去照顾姜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药盒里面还有一片十二个小时后吃的,但她不打算和他要回来了。
大不了晚点再去重新买,她真的不想再和陈起纠缠不清。
说完她便试图把手腕从陈起手里抽出来,几次都无果。
她不得不抬头迎上陈起深邃幽黑的眼睛。
陈起薄唇紧抿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脑子里都是前天晚上她面色潮红的模样,抓着她手腕的手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着。
良久,他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我……有东西要给你。”
沈昭没做声。
陈起放开她,从钱包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沈昭没接,但面色变得冷沉:“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起被问蒙了。
毕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以往他给女人卡,对方都能心领神会地滚蛋。
想了想,沈昭这种规规矩矩长大的小白兔也没有这方面的社会经验,他慷慨解释:“我的规矩,不白睡,这是你应得的。”
沈昭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嫌恶,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您何必要这么侮辱人,我做错什么了吗?”沈昭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陈起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您可以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不需要这么破费。”
她没有半分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陈起皱着眉头,下意识想叫住她,但这会儿才发觉自己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沈昭很快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她说的话也没有半分夸张的意思,她真的从他面前消失了。
不仅如此,就算是他去找她,也找不到人。
陈起从戎狄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姜离的地址,声称作为他的好兄弟,戎狄的小舅子就是他的小舅子,听说小舅子最近做了手术,准备了厚礼要去探望。
这话虽然扯得离谱,不过戎狄听着舒心,就任由他去了,毕竟当时姜扶桑就在旁边坐着,他电话开了免提,陈起说的话她一字不落地收进了耳朵里。
戎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扶桑的表情,故作义正言辞:“别乱攀关系。”
陈起能不了解他么?这会儿心里肯定乐得开花儿了。
考虑到冤种兄弟这些年过得挺难的,他自己也还有事情要解决,陈起没再和他拌嘴,要到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当天下午他就提着三盒脑白金上门去拜访了。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去的时候,只有姜离和沈惟在,根本没见沈昭的人影儿。
陈起进了门,把那三盒脑白金狗腿地送上,沈惟忍了好久才没把人赶出去。
姜离那风华正茂的一个小孩儿,他给送脑白金,不纯纯脑残么?
陈起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沈小姐今天不在?”
沈惟给他倒了杯茶:“嗯,小昭出门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见沈惟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陈起也意识到他好像问得太多了,连忙找补:“我就是随便问问,其实我给你们也带了礼物。”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邻市有个心理治疗的论坛会,我这边有个名额,她就去了。”
说起来这事儿也挺突然的,本来沈昭没打算去参加论坛会,姜离刚出院,她怕沈惟一个人忙不过来。
不过中午的时候姜扶桑打了电话来,说陈起下午要来拜访,当时她就有点反常。
吃了饭就急吼吼地走了,说是机会难得她还是不想错过。
沈惟也没多想,就让她去了。
陈起这一趟算是无功而返,但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至少他知道了,沈昭现在是故意躲着自己,本来她想和沈惟要个沈昭的联系方式的,但估摸着问太多反倒会引起戒心,索性准备过两天从姜扶桑那里下手。
从沈惟那里出来,陈起心情烦躁地扯了扯领结,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来找沈昭,事情的掌控似乎有点脱离他的控制了。
连续好几个晚上他都没睡好。
这天晚上,凌晨三点,翻来覆去好几次,他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换了衣服叫了几个妞出来陪自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