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晚凝按掉闹钟，摸到手机，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未接来电一个激灵坐起来。
霍远琛昨晚给她打电话了？！
睡意一扫而空，陈晚凝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对方是凌晨三点半打来的。
联想到樊允歌搬回霍家，陈晚凝喜悦将要溢出眼底，看样子，两人这是吵架了。
陈晚凝迟疑片刻，将电话拨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陆九的声音传过来，“陈小姐，霍总还没醒。”
“你们现在在哪？”
陈晚凝清了清嗓子，又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谁的电话？”
“霍总，陈小姐打来的。”
霍远琛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语调平平，“手机给我。”
“晚凝。”
“远琛哥，昨晚我睡得早，没接到你的电话，抱歉啊。”
霍远琛按压眉心，示意陆九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待他离开后，霍远琛才开口道，“是我打扰了。”
“远琛哥，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陈晚凝语气焦急，心底却淌过丝丝甜意。
霍远琛润了润喉咙，“没生病，你现在在哪儿，等会儿有时间吗？”
“在家，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陈晚凝心跳加快，手心被热汗濡湿，莫不是……
“城南有家早餐铺，一会儿我让陆九给你送点儿吃的过去。”
陈晚凝眼底划过淡淡的失望，她还以为霍远琛要约她一起吃饭。随即陈晚凝灿然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好兆头。
“好啊，谢谢远琛哥。”
陈晚凝清甜的声音传过来，霍远琛眉头舒展几分，两人道别后结束通话。
昨晚他喝的酒不少，但记忆并没有断片，成郁杰说过的话依旧记忆犹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晚凝带给他的那份悸动渐渐消失了，他待她更像妹妹，而不是成郁杰形容的那种“喜欢的人”。
等会儿还有例会，霍远琛并未在这些变化上纠结太久，换好衣服赶去了霍氏。
樊氏集团。
“早，晚凝姐。”
“早。”
陈晚凝特意卷了头发，换了一身马卡龙色系的套装，周身散发着朝气和满满的活力。
“小陈，樊副总来了吗？”
“来了，刚进办公室。”
“知道了，去忙吧。”
陈晚凝将包放在工位上，提着快餐盒敲响了副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进。”
余光扫到一抹亮色，樊允歌眼角一抽，放下笔，抬眼一看，果不其然是陈晚凝。
“辞职报告写好了？”
“姐姐一大早火气怎么这么旺？该不会是还没吃饭吧。”陈晚凝笑着将餐盒打开，放在桌上，推到樊允歌面前，“我也没吃，一起吃点儿？”
见樊允歌面露疑惑，陈晚凝笑容更甚，“远琛哥早上特意让陆九送来的，我怕姐姐工作忙，忘了吃早饭。对了，我记得姐姐喜欢吃奶黄包？”
樊允歌微微勾唇，对上陈晚凝笑意盈盈的眸子，“既然是他特意给你买的，怎么会不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还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陈晚凝笑容僵在脸上，随之挽了下耳畔的长发，“姐姐，人的口味都会变得。”
樊允歌看了眼时间，“善意”提醒，“陈设计师，公司上班时间不允许吃饭，你还有十分钟，祝你用餐愉快。”
陈晚凝眼底划过一抹冷意，红唇上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直到大门重新打开又关上，樊允歌才将攥了好一会儿的拳头松开，掌心被指甲掐出好几个白色印子。
手心的疼远不上心底的痛，樊允歌自嘲的扯了扯唇角，伤口在疼，说明将要愈合，她应该开心才是。
尚青岚宛如透明人一般，只有签合同时联系过她，后续合作全权由负责人出面洽谈。
樊允歌不想欠别人人情太久，即便对没有催她，她还是想尽快完成设计。
经过几天的调查取样，联合尚青岚的成长背景和喜好，樊允歌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
款式依旧是尚青岚那日所穿的素袍，但樊允歌大胆取色，底色使用了传统的花青色，底纹用细金丝勾勒，图案都选自《山海经》中的异兽，甚至纯手工制作的盘扣也暗藏着樊允歌的小心思，可以根据主人的喜好拆换不同的配色。
樊允歌大学还选修过制衣课程，她亲自操刀，熬了两个小通宵，将衣服赶制完成。
陆城堃得知成品做好，第一个赶来捧场。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适合我，允歌，你答应给我设计的西装呢？”
樊允歌打了个哈欠，将陆城堃胡乱摸索衣物的手拍掉，“陆先生着急的话，不如找别人定制。”
“我看不上别人设计的，只喜欢你的设计。”陆城堃意有所指，暗戳戳告白。
樊允歌不为所动，将衣服打包收进盒子，见陆城堃闲来无事，索性把盒子交到他手上，“麻烦陆先生跑一趟了。”
陆城堃施然一笑，“不麻烦，中午请我吃顿饭就好。”
樊允歌勾了勾唇，没有接话。陆城堃也不恼，走之前不忘打个响指，“等我回来。”
陆城堃哼着小曲离开，没注意到斜前方走来的陈晚凝。
陈晚凝顺着陆城堃走来的方向望过去，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呐，你要的衣服。”
陆城堃交叠着腿坐在蒲团上，怎么也不觉得舒服，“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在办公室放个椅子？天天这么坐着腿不麻吗？”
见尚青岚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陆城堃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不打开盒子看看？”
“我并没有让樊小姐做衣服的意思，既然你想借这个由头，不如我的这份也送给你，君子成人之美。”尚青岚淡声道。
陆城堃掀开盒子，取出长袍站起来一抖，“做戏做全套，你以为我不想要？我要喜欢这样子的，还能送到你手上？允歌辛苦做的，收下它。”
尚青岚抬眸，眼前一亮，“这是樊小姐设计的？”
“不仅如此，这还是她亲手做的。”
陆城堃抚摸着滑腻的布料，心底生出一股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