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熙摇摇头，“你们是未成年人，不能随便进去，否则我的警官证都有可能被吊销。不过你们可以上我车，我先送你们回去。”
回去？两个孩子一听，立刻齐刷刷摇头，“救不出妈妈，我们才不走！”
霍雨熙把车门的锁解开，冲他们一偏头，“你们两个这么聪明，我这里也有很多这件事的线索，不如我们一起分析分析？”
几年前在医院的时候，霍雨熙就听别人说楚千辞腹中的孩子没有爸爸，母子都很可怜。
所以她今天看到两个孩子，心里既喜欢，又同情。
盛小曜和楚小星立刻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拉开了车门，落座，关门。
霍雨熙把楚千辞被拘留的原因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盛小曜立刻冷静地道，“您能先给我们看一下死者的照片吗？”
霍雨熙一愣，这小子思路可真不是一般的清晰。
她们法医有一个工作群，会把重要的照片放进群里，如果下班回家之后有什么发现，可以立刻一起讨论。
点开手机递了过去，“这是死者面部照，有点恐怖，你们别害怕。”
她本来想安抚一下两个孩子，结果他们直接凑了过来，看得十分投入。
楚小星：“这人好丑。”
盛小曜：“的确长得一般。”
霍雨熙：“……你俩能不能关注重点？今天下午在死者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剧毒，而且推算出来的中毒时间，是在他是去咖啡馆和你们妈妈碰面之后。”
“嘘——”楚小星忽然严肃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等我一下！”
楚小星摸出自己的手机，迅速点开玄学网。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要相信科学吧？”盛小曜不赞同地皱眉。
“别说话。”
楚小星认真地翻阅，找了一会儿，找到一张图片，“你们看！”
图片上是一个陌生人，脸上打了马赛克，手臂上却有很多条状的血痕。
霍雨熙一眼就看懂了，“这个伤痕跟夏令辉身上的一模一样，这是什么造成的？！”
“痒痒粉呀！”楚小星从随身小背包里摸出一小瓶递给霍雨熙，“就是这个，玄学网上好多人买它防身呢！沾上了就算洗掉也没用，全身会痒好久！”
盛小曜立刻明白了，“这个夏令辉就是之前在盛氏偷U盘那个人！”
“这你们都知道？！”
“因为痒痒粉是我们给他下的。他偷东西的时候，我们……我们恰巧去盛氏找妈妈玩，所以碰到了。小偷就要受到惩罚！”楚小星义正言辞地说。
为了保护哥哥的安全，她很巧妙地隐藏了哥哥是盛氏小太子的身份。
“……”霍雨熙点头，“你们的意思是，他偷了U盘，可是U盘为什么会在你们妈妈手里？”
两个小家伙摇摇头，异口同声，格外坚决：“不知道。虽然我们妈妈之前也在盛氏上班，但她肯定不会做坏事！”
霍雨熙忽然觉得楚千辞蛮幸福的，有两个这么相信她爱她的孩子。
“但是中痒痒粉的话，血痕是不会有脓包的，这个死掉的人身上这么多脓包，肯定早就中毒了……”楚小星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霍雨熙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样，你们先回家，我立刻回法医室，有个东西我要验证一下！”
“什么？”
“现在我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等我验证好了，说不定就能证明你们妈妈的清白了！”
两个小家伙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但目前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盛小曜打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然后等妹妹下来，再牵起她的小手。
最后，他重新敲了敲车窗，对霍雨熙礼貌地说，“如果您能帮我们救出妈妈，我可以承诺您一件事，只要不违法不伤害别人，这个条件随你开。”
霍雨熙失笑，伸手揉了揉他带了一点自然卷的西瓜头，“不需要。”
“我说到做到。辛苦了。”盛小曜认真地许下郑重的承诺。
霍雨熙只当他是小孩子随口说说，也没再应他，而是掉头，带着楚小星给她那瓶痒痒粉重新回了警局，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埋头钻研起来。
两个小家伙一直等在警局大门口，一直到深夜，一步都没有离开。
……
盛赫言下午从警局出来，又回公司处理了这几天堆积如山的重要公事，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管家和柳妈一直在门口候着。
“小曜睡了吗？”盛赫言沙哑着嗓子问。
柳妈点点头：“小少爷今天下午上完课，就说自己学习累了，所以很早就睡了。”
“下午那么早睡觉？是不舒服吗？”
“没有，我问过了，也量过他的体温，都正常才让他睡下的。小少爷喝了一杯牛奶，说自己没醒的话，我们都不能打扰他。”
盛赫言皱眉。
“少爷，您肯定忙得晚餐都还没吃，厨房里一直温着燕窝，您先吃点再上楼睡觉。”柳妈素来无微不至，特别尽职尽责。
……
片刻后，盛赫言吃完燕窝，忽然想起自己下午从酒店里出来，把楚千辞那个笨女人留在那边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对话框，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不是要见总裁么？我帮你约明天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复。
盛赫言沉着脸将手机往餐桌上一扔，几秒后却又拿了起来，直接打了语音通话给楚千辞。
第一次无人接听。
他又打了第二次。
然后是第三次……
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耐心告罄，盛赫言直接挂断。
大厅的钟声刚好敲响到12点，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和她受伤的时候还念叨着名字的那个男人在一起吧？
心里涌出莫名的烦躁，盛赫言起身，觉得自己忙累了一天，一定是需要休息了才会这么反常。
他提步上楼，走到了盛小曜房间门口，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