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辞一愣。
“过来的时候看到花店门口摆着,觉得很配你。”
他勾唇,右边脸颊上的帅气酒窝若隐若现。
花香暗浮。
是漂亮的香水百合。
楚千辞却皱了皱眉,“对不起,我花粉过敏,不能收。”
“是吗?”
容渊侧眸,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
楚千辞抽出前面的纸巾,打了个喷嚏。
他立刻开窗,把整束花毫不犹豫地丢了出去。
车轮碾压而过,落花瞬间成泥。
楚千辞放下纸巾,也回头没有去看路面上的花泥。
鲜花这种暧昧的东西,收了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还是不要为妙。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城南工地现场。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要顺利拆走容家老宅,工期便可如期进行。
楚千辞陪着容渊进老宅子散步。
里面古朴别致,十分考究。
金丝楠木的大宅子,放在以前起码是正一品大员才有的待遇。
看来,容家是世代豪门。
“看到那根横梁没有?”容渊忽然抬手指向前方。
楚千辞抬眸,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古井和木架子。
架子上的横梁看起来有些老旧,上面的秋千已经不见了,但绳索勒痕犹存。
“我小时候就在秋千架下长大,若是背不出书,旁边那棵樱花树的树枝,就是祖父祖母抽我的戒尺。”
“……这么严格?”
“当然。”容渊走进院子,“这个秋千也不是给我坐的。”
“你还有兄弟姐妹?”楚千辞下意识地问。
“容家七代单传。”
容渊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若有所思。
他站在院子里,冬日清风过隙,吹得衣袂翻飞,倒也当得起玉树临风几个字。
“来,我带你看更有趣的。”容渊走到了那棵冬日里只剩枯枝的樱花树下。
楚千辞倒也不急,慢慢地踱步过去。
毕竟这是他家祖宅,容渊能答应自己将它迁走已是很大的牺牲了,让他多缅怀一会儿也没什么。
他仰望着天空,她慢慢走过去,和他并肩而立。
天井看出去,就是一块蓝蓝的晴空。
“小时候有个小姑娘跟我哭闹,说要吃蓝天上面的白色棉花糖,如果不拿下来给她,她就不让我推她的秋千了。”
容渊似想到了往事,声音格外清澈温柔。
楚千辞失笑,“谁家孩子这么不讲理?你也由得她?”
容渊收回视线,垂眸看她一眼。
他正要说话,外面忽然进来了几个工人。
为首的施工小组长大着嗓门催促着其他人赶紧安装拆除用的脚手架,打破了容渊刚才只有微风轻拂的回忆。
他皱眉,似有些不悦。
“要不我让他们晚点再进来?”楚千辞表示理解。
“不必,既然我答应过你,那它迟早是要被拆掉的。我们走吧。”
容渊神色恢复如常。
楚千辞点点头,安静地跟在他身侧往外走。
几个工人抬起脚手架穿过院子,与他们擦肩而过。
忽然有人手中的铁杆碰到了秋千架,那木头年久失修,一下子就倒了下来!
“小心!”其中一个工人大喊!
容渊迅速回头,却也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朝他和楚千辞砸过来的东西!
粗重的横梁,直接砸向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