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刚才收到消息,码头,渡口,车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用过那两张通行证。”马良斌匆匆进了办公室,与赫连决恭声开口,语毕,马良斌又是继续道:“属下已派人将翁长萍关押,但这个女人嘴巴严的狠,不管咱们怎么问,她什么也不肯说。”
一旁的刘长淮闻言,亦是向着赫连决看去,道:“五少,你看咱们要不要在码头和车站这些地方加派人手,继续盯着?”
“不用,就让他们多留点心思,不必大张旗鼓。”赫连决出声。
“五少,您看这个戚剑飞他会不会还藏在城里?或者还藏在那个学校?等将伤养好再伺机离开?”刘长淮思索了片刻,与赫连决吐出了一句话来。
“不会,”赫连决眸心阴沉,“戚剑飞这次在南池已经耽搁了太久,他一定会趁着这几天过年,防守松懈的机会离开南池。”
语毕,赫连决向着两个手下看去,又是言了句:“戚剑飞狡猾的很,他也不一定会用那两张通行证,要是让你们那么轻易抓到他,倒是小觑他了。”
“那五少的意思是?”马良斌斟酌着开口。
“先由着他跑,到头再把他抓回来,”赫连决燃起了一支烟,他的眼中浮起一丝暗光,道:“这样才有意思。”
“五少莫非是知道戚剑飞的下落了?”马良斌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了句。
“你们要是戚剑飞,再不能用通行证的情况下,你们打算怎么离开南池?”赫连决吐出了一口烟圈,对着两人问道。
马良斌与刘长淮二人对视一眼,马良斌当先开了口:“这码头渡口车站都被堵死了,我要是戚剑飞,难不成我还能有翅膀,飞出南池不成?”
赫连决向着刘长淮看去,似乎是要他说,刘长淮心神微凛,想了片刻方道:“五少,若我是戚剑飞,我可能会从东边的护城河里悄悄游出城,只不过如今天气正冷,除非戚剑飞有一身铜筋铁骨,不然等游出城,一条命也去了半条。”
“对,五少,还有南面,南面有座驼峰山,从那里也可以离开南池,只不过那山上常有大虫出没,或者从西面走,西面有山林,倒也能绕过咱们的哨卡,就是绕的路太远,没有一两个月他都回不去北江……”
“你们怎么不从北面走?”赫连决熄灭了烟卷,淡淡问道。
“五少,北面的黑虎山土匪横行,龙凤双虎盘踞山头,怕是不大好走……”刘长淮与马良斌两人听着赫连决的话都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刘长淮吐出了一句话来。
“是啊五少,料想戚剑飞也没那个胆子去。”马良斌也是跟着开口。
“他连南池都敢来,还有什么是不敢去的。”赫连决微微冷笑,对着两人吩咐:“你们悄悄带着人,给我去黑虎山守着,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
听着赫连决的话,两人虽是有些惊讶,却都是齐齐一个立正,登时答应了下来。
“五少,你既然早都知道戚剑飞不会坐船坐车离开南池,又何必还费工夫在这些地方布防?”刘长淮并没有立刻走,他踌躇片刻,到底还是将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五少这么做,是给大少爷看的,”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马良斌回眸看去,就见是林安生走了进来,他一路走到了赫连决面前,道:“五少此举是要把大少爷的注意力引过去。”
“我这帮手下,就你还有点脑子。”看见林安生,赫连决的唇角终是露出几许笑意。
语毕,赫连决睨了一旁的马刘二人,他蹙了蹙眉,斥了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五少。”马良斌立刻领命而去,刘长淮亦是转过身,可还没走出两步后,他又是折过身来,与赫连决说了句:“五少,您这是在赌啊。”
“不错,就是在赌,”赫连决十分果断的承认了,“赌赢了,抓到他,这个年大家都好过,赌输了,左不过被父亲再用马鞭抽上一顿。”
“去吧,我等你们消息。”赫连决眸心炯深,对着刘长淮沉声道。
“是。”刘长淮向着赫连决敬了一个礼,咬了咬牙,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五少,您有几成把握?”待马刘两人离开后,林安生开口。
“我和戚剑飞交手多次,彼此都在对方手里吃过亏,我和你说实话,我只有五成把握能抓到他。”
林安生闻言,只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送在了赫连决面前,道:“五少,等您看了这个,也许会再加几成把握。”
赫连决看了他一眼,将那文件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很快,赫连决的黑眸中精光大盛,他向着林安生看去,道:“他和黑虎上的大当家是旧相识?”
“不错,五少,戚剑飞这次潜入南池,与李一康商议暗中将南池的粮草输往北江,他想走的,也是黑虎山这一条线。”
“戚剑飞好本事,我倒真小看他了。”赫连决放下了文件,乌黑的眼瞳中是深不见底的神色。
“五少,车已经在外候着了,您要再不回去,怕是大帅又要发火了。”侍卫长一脸焦急的走进了办公室,与赫连决开口道。
林安生闻言也是说道:“五少,今天是除夕,您还是快些回帅府,省的老太太和大帅惦记。”
“不错,今天是除夕,”赫连决淡淡笑了,他站起了身子,将军装外套穿在了身上,一粒粒的扣上了扣子,他的薄唇微勾,吐出了几个字来:“除夕佳节,真他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