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露叫来的是一众小姐妹。
隔着门板,仍能听到里面呼哧呼哧的娇喘声。
“啧,这向家大房刚一落寞,这向大小姐就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了。”
“呐,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嫁不了什么好人家,自然是利用美色勾搭一个贵公子了。”
“让让,让让!”人群中,怒音传来,循着看去,竟是张夫人,她虎虎生威冲过来,厌恶的瞪着向露,啪的照着她的脸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向露被打懵了,捂着脸,红着眼:“你打我干什么?是向蓓宁那贱人和你儿子鬼混到了一起背叛了我!”
张夫人怒道:“背叛了你?向露小姐怕是记性不好吧,我们张家早就和你解除婚约了,何来背叛一说,再者说了,你怎知这里面是我儿子,少在这儿败坏我儿的名声。”
“张夫人这话说的倒是让我听不懂了,俗话说强按牛喝水勉强不得,若非你儿子品德败坏,我们又岂能败坏?”刘琦款款走来,温吞的脸笑眯眯的:“若是想证明你儿无事倒也简单,推开这扇门不就能证明了么。”
张夫人拧着帕子心里直打鼓,若真是他儿子,这前途岂不是完了,想到什么,讽笑:“我儿子可是做不出这事,不过在这里面跟人鬼混的也许真的是向蓓宁呢,这向蓓宁生的一副狐媚子相,四处勾勾搭搭的。”
张夫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同刘琦道:“我说向夫人啊,我劝你啊,还是不要开这扇门,这向蓓宁再怎么也是向家人,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这丢的也是向家的脸啊。”
她阻拦开门也是有原因的,就怕里面是她那败家儿子!
刘琦看到向露便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这前儿总不能拆女儿的台了,更何况她也想让向蓓宁身败名裂:“我相信我家蓓宁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所以还是一看便知。”
向露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把推开房间门。
“向蓓宁你这个……”话被眼前的情形活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张欢神色迷离,不着寸缕,竟抱着一头粉色肥硕的猪在动着。
“啊!”向露尖叫出声:“为什么不是向蓓宁?”
“噗嗤,笑死了,没想到这张公子的口味竟这般独特。”
“是啊,喜欢一个猪……”
张夫人被这景象震的头晕目眩的,冲上去把他扯了下来,甩了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张欢瞬间清醒,环绕了一圈,立刻跳到床榻上用被子裹着自己:“娘,我被耍了,我被向蓓宁那贱人耍了,是她约我来的,她还给我写了情书。”
向露大声道:“你们听,我没说错吧,就是向蓓宁勾引了张公子。”
“可向蓓宁人呢?而且为何有个猪在这儿啊?”有人发出疑问。
张欢想到什么,指着窗外:“她跑了,从窗户跳下去了。”
张夫人捏紧了拳头:“窗子这么高,跳下去肯定跑不远,给我找,我非要当面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张夫人的人找了一圈都未找到向蓓宁,她不服气,誓不罢休的看着刘琦:“估摸着是跑回向家躲着去了,我这就去向家会一会这个狐媚子!”
众人回到向宅,管家道:“蓓宁小姐一早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呢。”
张夫人冷哼:“没回来?好啊,我就等她回来。”
刘夫人捏着帕子,通情达理的:“张夫人也莫气,好歹我们也有过情份不是,这次的事啊,的确是蓓宁的不对,哪儿曾想她变成这样了呢,这样,待她回来,由你处置,如何?”
张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些。
张欢裹着衣裳,阴恻恻的,咬着牙:“娘,那小贱人勾引了我,又戏弄了我,我要把她弄回家去好好的折磨方能出了这口气。”
“好好,都依你的,也让她知道知道攀龙附凤不是那么好攀的。”张夫人眯起的眼睛如毒蛇。
刘琦和向露对视一眼,眼底一片兴奋之色。
这向蓓宁必定是以贱妾身份直接从后门抬进张家的,到了张家,有她好果子吃的,这一生都会毁的。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管家这才引着向蓓宁来到花厅。
向蓓宁着斜领交襟青色长裙,裙摆刺绣白花,衬的人清新脱俗,她捏着帕子走进来,微笑着:“原来有客人啊,那我便不打扰了!”
“你给我站住!”张夫人啪的拍响桌子,震慑着她。
向露被吓的打了个颤,反观向蓓宁神色淡然的看着张夫人:“是在叫我?”
张夫人站起来,疾步上前:“对,就是叫你呢,装什么傻,你不知羞耻的把我儿子约出来,又戏弄了他,你什么意思?”
向蓓宁烟眉簇簇,眸如雾,迷茫的问:“我约张公子出来?戏弄了张公子?这是何时的事?我怎的不知?”
张欢气的跳脚,把情信从袖口里拿出来甩给她:“你看,这是你亲手写的。”
向蓓宁展开一看,心中泛起冷笑:果然是按照她所抄佛经的字体来写的。
她疑惑的摇摇头:“这信虽说是以我口吻写的,但是我从未写过这封信啊。”
刘琦在边儿上添油加醋的,面上故意做出惋惜和失望的神色:“蓓宁啊,我知道你家道中落,急于给自己寻个好出路,但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啊,这张公子再怎么样也曾是你堂妹的未婚夫,你怎能偷偷勾引?你这勾引了还不承认,还戏弄了张公子,害的他和一头猪……”
张夫人厉眸扫了过去,不想旁人提及如此丢人的事。
向蓓宁柔滑的指腹摩挲着信件,粲然一笑:“二婶这话说的好似亲眼目睹了般,敢问……”
她对在座之人一一扫了过去:“你们可是亲自捉奸在塌了?”
赤果果的话刺的她们脸上青红交加。
“信件为证,你还想抵赖么?”向露死死的揪着信这一证据不松口。
向蓓宁薄冷的眸扫了过去:“我可不会因这区区信件所蒙受不白之冤,都说这信件是我所写,那我便当下写字对比字迹为自己自证清白。”
刘琦见她神色自信,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搓着帕子:“不用这么麻烦吧。”
向蓓宁讽笑:“麻烦?二婶觉得这是麻烦?难道让我直受了这冤枉和耻辱便不算麻烦了?二婶,别忘了,我也姓向,我丢了脸,你的脸上便有光么?”
刘琦是个伶俐的,反应快,把话说的可漂亮了:“蓓宁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也是怕这事板上钉钉了啊,这若是不验证字迹,你同张家道个歉,做了张公子的妾侍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向蓓宁璨眸砌着讽刺的光看过去:“这美事给向露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