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手刚碰上要帮她捡起来,清白姑子性子激动的吼着,并迅速把东西揣了起来。
“那个,这,这是我洗过晒干的月事垫,这,这玩意脏的很,不好让你碰,我,我先回去了。”清白姑子匆匆跑了。
这反应倒是很耐人寻味。
明珠抬手凑到鼻子处嗅了嗅,眉头拧的紧紧的,竟是……
她未直接回去,而是想去看看姑子方才去了哪里。
好在昨夜才下过雨,地上的湿润能印出脚印,她循着印迹来到了后山。
两刻钟后,明珠端着水回到厢房,雨果嘀咕了一句:“明珠你是去挖井了啊,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啊。”
向蓓宁对上明珠的眼睛瞬间了然,她对雨果道:“你去放风,不要让别人靠近。”
雨果见她们面容严肃点点头出去了。
明珠将早上所见的告诉了向蓓宁:“小姐,那清白姑子手里拿了一包迷魂香回去了,而且我方才根据她的脚印发现她去了后山,而且后山除了她,还有一个男子的脚印,两个人的脚印杂乱不堪的交织在一起,更像是做了什么事。”
向蓓宁眉头一挑,却感意外:“我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思春,没想到已经有相好的了,不过,她既和相好的两情相悦又为何拿这迷魂药呢?”
向蓓宁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木桌,前后倒是在脑子里连在了一起:“故意接近我,又拿着迷魂药。”
她陡然站起来:“莫非,这是针对我的?”
“小姐,不得不防啊。”明珠担忧道。
向蓓宁思忖着,喉咙里恩了声:“你机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在附近流窜。”
“是,小姐,今日正好轮到我们除草了,正可以借此机会好生巡视一番。”
只要有漏洞便不怕抓不到,晌午用过素斋后明珠回到房间:“小姐我瞧见了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他露脸的时候我看到他的长相了。”
“哦?”向蓓宁见明珠兴奋的样子笑道:“看来是我认识的人。”
“自然。”明珠绕了个圈子:“小姐不妨猜猜?”
“近日同我有瓜葛仇恨,又如此没品的男子想来便是李家那位李公子了。”向蓓宁的唇勾起抹冷讽的笑。
“小姐真聪明,就是他,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向蓓宁闭上眼睛,神色不慌不忙,在脑子里勾勒着完美的计划:“李奇和姑子有关系,又给了姑子些迷魂药,姑子从最初又蓄意接近我,呵,他们的计划思来想去不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儿,这李奇没把我搞到身败名裂看来是有些誓不罢休啊。”
“没关系,那我便配合他演了这出戏,让他知道何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戌时,明珠再次返回:“小姐,我见清白姑子去了师太的房间,我偷听到她满口谎言往小姐身上泼脏水,说什么偷听到我们主仆二人说今夜要偷偷放一个男子进来跟小姐幽会。”
向蓓宁并不恼,要的就是他们有行动有动作,若是发现了端倪后还一直静悄悄的反倒让人心绪不宁呢。
“可有说了什么时辰?”向蓓宁问。
“亥时。”
“很好。”向蓓宁眼眸明亮,如蓄势待发的野兽。
这时,外面响起雨果和清白姑子的说话声。
“雨果姑娘你在外面干什么?”
“这不等着烧开了水给我家小姐喝么。”
清白姑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兴奋感:“巧了不是,我给你们家小姐送东西来了。”
向蓓宁勾勾唇:“是清白么?进来吧。”
清白推门而入,从食篮里取出来个羹碗:“我知道你们城里小姐晚上睡觉前都习惯喝些牛乳,我这不想法子给你弄来了些。”
向蓓宁盯着那碗牛乳,笑笑:“这般客气做什么?”
清白腼腆笑笑:“老话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前些日子你给了我那些个好东西,我这不寻思想法子报答你么。”
向蓓宁垂了垂眼睫,在心里冷笑:滴水之恩这是泼冰相报吧。
“多谢清白了,一会儿我便喝了,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向蓓宁用勺子搅着牛乳。
清白姑子见向蓓宁搅动着大有品尝之意便安心了,她和善的笑着:“姑娘喝了早些歇息,我先回了。”
待她离开后,向蓓宁撂下勺,白色的牛乳泛着让她作呕的味道,雨果连忙把牛乳倒了。
向蓓宁用沾湿的帕子擦手,镜子内她睫毛敛着:“明珠。”
“是。”明珠道。
半柱香后,明珠归来:“小姐,办好了。”
“恩。”向蓓宁低喃,又将清白姑子先前送予的掺有迷魂香的静心檀香给灭了。
月色浓重,门窗异动,李奇鬼祟摸了进来,他听里面安静异常,呼吸声重,心里叫好:看来成了。
他一瘸一拐的摸到正房,见床榻上睡着个纤细的人儿,口水大动,兴奋搓手:“美人儿,你害的我这般惨以为能这么算了么?今日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而后把你禁锢在我的后院做我的玩物。”
他头脸俯下欲脱鞋上榻,榻上人影翻飞,细密尖锐的痛迅速生在李奇的穴位上。
他连声闷叫都未来得及出声,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掌灯。”橘色烛光映在她神色淡然的娇容上,她的指尖捏着只银针,看向明珠:“你教给我的穴位果然稳准狠。”
明珠灿烂一笑:“是小姐聪慧。”
除了摄政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聪慧之人,一点就透。
细细一想,倒是跟摄政王很是般配。
如此聪明的两个人生出的孩子岂不是逆天了。
乖乖,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按照计划,把人送到姑子那边去,给他们喂点东西。”夜色一半,月色一半,向蓓宁端宁而坐,却如暗夜的妖精。
过了半柱香,明珠雨果归来,除去了身上的味儿和出去过的痕迹。
月色渐浓,屋外响起脚步声和姑子们说话的声音。
“师太,清白不会说谎呢吧,不然怎会不来同我们一起揭穿向姑娘?”
师太声音低低:“清白的性子你是知晓的,胆小怕事,这几日都是她照料向姑娘的,估摸怕得罪人。”
“那就让我们来得罪啊。”
“好了,总之佛法清净之地不允许她行如此肮脏之事。”师太口气很重,十分不悦。
师太雷厉风行,也未给向蓓宁颜面,直接命两个膀圆的姑子撞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