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怒道,掌掴掉了向霜手中的玉髓:“你这个是假的。”
玉髓四分五裂,向霜瞳仁一缩:“不会的。”
神医哼道:“小向啊,把你的玉髓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让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看看什么是真的玉髓。”
向蓓宁拿出,清幽的声音淡然响起呢:“真正的玉髓我不怕火烤,不怕水泡,更不怕……”
说着重重的往地上一丢,玉髓毫发无伤:“更不怕摔。”
向霜扑通跪了下来,让自己的情绪沉稳些:“皇上,请念在民女写药方和亲自请神医的份儿上宽恕民女,民女真的想为皇上分忧啊。”
向蓓宁抚起玉髓:“堂妹写的药方是假的,请神医也是用的假的信物,怎的好意思把这些变成功劳的。”
因向霜是国子监的学子,皇上也有意偏颇。
“这样,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若能写出这方子给神医掌掌眼,朕便饶了她。”君无墨和稀泥道。
宫人准备了笔墨。
二人伏案唰唰的写,写好后由太监递给神医。
神医看着了一眼,摸着胡须:“呵,两个人都对。”
向霜松了口气,刘琦起身:“皇上,蓓宁从未接触过医术,但是霜儿却上过国子监,这谁抄了谁的方子……”
欲言又止的话让神医哼了一声,接了话茬:“谁抄了谁的方子太好辩驳了,我且问问你们这药方中的药都需要用多少,劳烦二位写下来。”
向蓓宁从善如流的写下,向霜紧捏着笔汗如雨下。
神医冷笑:“赝品就是赝品。”
君无墨拧着眉头,眼底尽是失望之色:“大胆向霜,胆敢欺君罔上,拿朕的百姓开玩笑,朕罚你抄写《女诫》一百遍,每日在家内跪上一个时辰,再……打上二十个板子,且写一份认罪书在集市口宣读。”
向霜的眼睛闭上,在集市口宣读,等于向百姓们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的名声……
但,皇上旨意不得不遵,她颤着身子谢恩了。
神医既来了,君无墨便开口希望神医能够一解鼠疫之灾。
神医又开了一记强方:“这强方配合着小向写的药方便可解鼠疫,我将一切都告知了小向,皇上有不懂的便问她吧。”
君无墨看着向蓓宁的眼神复杂深邃。
她身后多了个冰凌谷神医,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显出神色,和颜悦色道:“接下来便看你的了,向蓓宁。”
“民女定不负皇上所托。”
出了宫,刘琦向霜从离了宫便见许多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捱到上了马车,向霜流下一行清泪,把脆弱袒露给母亲:“娘,我好恨啊,今日这人我丢大发了。”
刘琦也恨,眼睛猩红:“你放心,娘不会让她好过的。”
向霜无声的抽泣着。
阳光洒在向家的葡萄架上,多缕斑驳的光洒在地上。
刚开了门,向蓓宁便见一个人跪了下来:“奴婢见过二夫人,大小姐。”
“信儿?你回来了啊。”向霜柔和的笑。
信儿欢喜道:“是啊,多谢小姐让我去戏班子学了唱戏,让我有一份手艺。”
“你爹爹是向家的管家,为向家操劳了许多年,我更是把你当成了妹妹般,我们之间便不要这么客气了。”向霜当真是一片白月光呢。
“二小姐的眼睛怎的红了?是谁欺负你了么?”信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往向蓓宁的身上瞟,她早在向霜的来信上知道了爹爹的跛脚就是被向蓓宁害的。
向霜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样子:“没,没有。”
向蓓宁懒的看她们演这出戏,懒懒的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信儿捧着双鞋来到向蓓宁房间:“大小姐,我在戏班子经常给大家伙儿做鞋,大家伙儿说我做的鞋穿着十分舒服,这不我给家里的小姐公子们一人做了一双,还希望大小姐穿了这鞋能够平步青云。”
“瞧瞧这手艺多好。”向蓓宁笑着接过:“我一定好好的穿。”
“大小姐喜欢就好。”信儿道。
雨果上前,酸溜溜的说:“哼,奴婢的手艺可比她的好多了,还是拿出去丢了吧。”
“等等。”向蓓宁的思维比较敏锐,喃喃:“她绝对不会单单送鞋这么简单。”
向蓓宁用手摁了摁鞋底,取了剪子来拆开了,刚拆开便闻到股子淡淡的药味儿。
药是白色的,全都蓄成了白泥涂在了垫子上。
“小姐这是什么?”
向蓓宁撵起来闻了下,冷哼一声:“是麝香,还是白麝,对女子的坏处可是大大的,这鞋若是一直穿着,穿上三个月,恐怕不会有孕的。”
雨果气的不得了:“这死丫头,在外面逛了一圈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这些下作的事情。”
沧海拧起眉头:“小姐打算怎么办?”
向蓓宁把绣鞋恢复了原样,淡淡道:“切勿打草惊蛇,即便是拿出去了,撕破了脸皮又能怎么样呢?她和向霜只会反咬我一口说我故意诬陷,因为我是懂药理的,一个小丫头不懂,毕竟我和管家是有夙愿的。”
“那小姐打算如何?”
“女子失了生育的能力,等于是把人往死里逼,既然她这么狠,也别怪我了。”向蓓宁勾起一抹冷艳的微笑:“听闻皇上觉得得了鼠疫比较晦气,打算鼠疫过去之后请戏班子唱上一首《霸王别姬》,这出戏还挺适合信儿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一定还会有其他的行动的。”向蓓宁淡然一笑。
信儿在出去学唱戏之前便是向家管绣衣裳的,比如哪里坏了都是要找她的。
“信儿这段时间没戏,家里衣裳哪儿破了便找她缝补好了。”刘琦道:“还是你的手艺好。”
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对正在喝茶的向蓓宁道:“蓓宁啊,听闻你有一件格外喜欢的衣裳破了,拿来让信儿补补吧。”
未等向蓓宁开口拒绝呢,信儿便谦卑的开口:“信儿很愿意为大小姐效劳,若是大小姐信得过我的话,我一定为大小姐补好。”
向蓓宁扫了她一眼。
这话说的,倒是不能让人拒绝了。
看来这是有备而来啊。
向蓓宁顺着道:“你的手艺自然是信的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