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灯笼下,向蓓宁的眸如海棠花般,娇艳又神秘。
“带到花厅去,让大家看看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向家的人都被吵醒了,刘琦披着衣裳困倦的来到花厅:“蓓宁,你大半夜的又作什么妖。”
“真是不好意思,把二婶给吵醒了,不过,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向家的安危。”向蓓宁坐在门口把头的椅子上,优雅的交错着双腿:“我守了大半夜,总算抓着往向家放蝙蝠的人了。”
这话如一剂药瞬间让刘琦清醒了。
她紧张的看着向蓓宁。
向蓓宁对她微微一笑,她拍拍手。
沧海力气很大,拽着个大麻袋进来了。
大麻袋在向蓓宁跟前,她还伸脚踹了几下子:“这人便是放蝙蝠的人。”
沧海得了向蓓宁的眼神,将麻袋打开。
一个被打的淤青的脸露了出来。
刘琦看到这张脸惊的瞳孔都张开了:“刘峰?”
“姐……”刘峰哭丧着脸,像极了倭瓜。
刘峰是刘琦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知府的独子。
他是男儿,知府家重男轻女,把刘峰宠成了纨绔。
肚子里没有墨水,而且不会武功,知府把他安排在自己门下,让他去收收税银,这活儿也养成了他自大的毛病。
他性子暴躁自大,娶了两个媳妇一个在孕中被他气的小产,一尸两命了,一个和他吵架的时候失手推倒,脑袋磕在桌子角上死了。
而后就没再娶,自己吊儿郎当的过着。
向蓓宁做出惊讶的样子:“二婶,这是你弟弟啊,那是怎么回事啊?你弟弟往咱们家放蝙蝠,这是跟你有仇啊,还是跟向家有仇啊?还是说……”
她眸子流转,口吻严肃:“是二婶在背后指使的呢?”
刘琦激动的站起来:“你少血口喷人。”
“这件事便找官府来吧。”向蓓宁微笑:“不过,这既是家事,也是官事吧,不知知府大人怎么处理呢。”
知府是他们的爹爹。
有人去请知府了,大半夜的,知府浑浑噩噩的小跑进来。
见如此情形,知府知道了事情的来由,他见向蓓宁是小辈,故而想欺负她,拿出长辈和大人的威严:“这件事是误会,小孩子玩乐而已,何必这般斤斤计较。”
看着知府的态度,向蓓宁脑子里生出一个词:慈父多败儿。
她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小孩子玩乐?按照辈分和年纪,我应该叫刘公子叔叔了,这么大的小孩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
知府的脸被臊的通红。
向蓓宁继续道:“另外,我在令公子的身上搜到了一些药粉,这个药粉和墙上的药粉是一样的。”
“令公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向蓓宁讥讽的自问自答:“联合前几日的事,难道是令公子心疼自己的姐姐,所以想帮着夺取掌家权?”
“你愈发过分了。”刘琦愤怒道。
“二婶可别做出这做贼心虚的神情,我会误会的。”向蓓宁柔柔的笑,随即看向知府:“大人,我们毕竟是亲戚,我卖知府个人情,这样吧,此事,我不张扬,化成家务事,让我们向家的管家打上三十大板,如何?”
“那么多?”知府和刘琦不愧是父女,异口同声道。
“多?那便交给官府处置吧。”向蓓宁微笑着。
公了解决,刘峰所做的事会拐坏了刘琦和知府的名声。
知府咬牙,下了狠心:“行!”
夜半,刘峰被打的撕心裂肺的叫着,最后被抬着出去的。
向蓓宁对于堃道:“于管家,白日把向家的墙体冲刷一遍,免的又招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向蓓宁又看向刘琦:“二婶没事吧?虽然今日我帮二婶管教了弟弟,但是二婶不必感谢我,二婶有身孕,自然不能这般辛苦。”
刘琦差点气吐血。
忙乎了好半晌,天都快亮了。
向蓓宁毫无睡意,便看着下人们冲墙。
这时,向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姑姑出现了:“大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好。”
她温婉的走进了佛堂。
让人心静的檀香气息萦绕在向蓓宁周围。
她跟着向老夫人跪在了蒲团上,向老夫人睁开眼睛,回手给了向蓓宁一巴掌。
姑姑一愣。
向蓓宁也一愣,她神色淡然的:“不知孙女做错了什么。”
向老夫人道:“老身虽老了,但却不瞎也不傻,从你的堂妹向露,到三房一家子的覆灭,别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手笔。”
“你……”向老夫人横着她:“这是想毁了向家么?”
“老夫人此言差矣。”向蓓宁道:“老夫人睿智,想来还记得三王爷诬蔑大房通敌叛国一事,这里面可是二房三房联合三王爷,云家等吃里扒外的结果,若不是大房力挽狂澜,想来死的是大房,大房若是覆灭了,剩下的二房和三房真的能够独善其身么,想来会被利用完就丢吧,到那个时候,向家才是真正的覆灭。”
“向老夫人不去讨伐叛徒,为何要埋怨外孙女?最起码外孙女可以保住向家一脉。”向蓓宁道。
向老夫人听完这话,神色略显老态:“造孽啊,我向家竟窝里斗。”
“老夫人。”向蓓宁低垂着眸:“向家会留还是会毁,也是您一句话的事。”
向老夫人自然知道二房三房不成气候,还做着春秋大梦。
她闭了闭眼,感伤到:“只希望,你留你二叔和霜儿一条性命。”
“我们是亲人,我怎会不义呢。”向蓓宁见老夫人继续礼佛便离开了。
脸已红肿,雨果心疼极了,用冰块裹了毛巾捂着脸:“我从不主动害人,但也不代表我会做一个忍气吞声的包子,一个分裂的,有异心的家族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老夫人这是在垂死挣扎。”
“二婶和二婶的家人一定会报复我的。”向蓓宁低垂着眸:“前世,二婶的爹爹用知府这个位置没少欺负大房,若是他们出手,我倒是期待。”
刘琦因为这件事动了胎气,又是请郎中,又是吃药的,娇贵的不得了。
偏生向蓓宁还故意道:“二婶的身子这么娇弱,亏的没把掌家权交给二婶,不然若是落胎了,岂不是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