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钧虽然不识玉可也知道那是好东西,那玉莹白细腻,带上上有种沁入心脾的凉意:“这就更使不得了,”
“这是上次五皇子送到府上的,说是感谢我父亲带兵前去营救。”董月娥小声嘀咕道:“是不同于朝廷的赏赐,送了一盒子,你且带着,你比我肤色白,带着更显莹润,咱们是一家人,你不戴就是不给我面子。”
景钧心里唏嘘,看来这董家是五皇子这一派的,这董家能在朝廷里升的这么快,想来与这五皇子也不是全无关系。她垂眸看了看腕子上的白玉镯子,这次应该不算是卖哥求财了吧。
董月娥捅了一下景钧的胳膊:“这萧少夫人真是个能干的,前些年萧老将军和萧家嫡子在战场上双双战死,这萧少夫人才过门不久刚有身孕,萧老妇人听见丈夫和儿子战死沙场一下子就垮下去了,都是这萧少夫人以一己之力将萧家撑了起来。”
景钧看着那萧少夫人在宴席间忙碌着,不拘小节的样子,哪个夫人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董月娥又说:“不知道这萧少夫人怎么想的,若是我我是一准要改嫁的,守一辈子活寡有什么意思。”她说完又觉得不妥打了自己的嘴两下:“呸呸呸,才不会,我未来的夫君必是一辈子顺风顺雨,平安无灾的。”
这个朝代女子改价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是死了丈夫又年纪轻轻的,这萧少夫人能守得住想必是有隐情:“萧少夫人娘家也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么?”
董月娥听见景钧这么问不由得反应了过来:“不是,说她是萧家大郎君那年出去征战救回来的,娘家没什么人了。”
“哦,这就是了,娘家没什么得力的人,萧家这一下子就战死了两个,皇帝岂有不抚恤的道理,这就是一门忠烈,萧老夫人又不掌家,全都是萧少夫人一人独大,再嫁恐怕是没有这样的事。”
这萧少夫人是吃过苦头的,必然知道留在有权势之家自己说了算的滋味有多爽,再嫁也不一定有这有意思。
董月娥似懂非懂:“可是没有男人的日子多难捱啊,夜深人静之时孤枕难眠。”
景钧,恋爱脑中的小女娘是不会懂的。
席间景钧出去方便,她再出来已然不见了晚翠的影子,只见一个脸生的穿着一身粉衣的丫头等在那。
景钧微皱眉要走,却听那小丫头开口叫自己:“钧娘子莫走。”那丫头说着移到了眼前。
那小丫鬟对着景钧行礼:“我家二郎君让娘子借一步说话,还望娘子能与我一同过去。”
景钧自然知道这二郎君是谁,她戒备的看着那丫头低声回道:“我还要赶着回去赴宴,没什么要紧的话与你家郎君说。”
那小丫头一脸为难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二郎君说了,若是钧娘子不过去,那我家郎君就亲自过来,届时若是有人看见难免有人会对着娘子指指点点,说娘子觊觎我家郎君美色,不顾礼节贸然离席在园子里乱窜寻找我家二郎君的住处。”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你才是色情狂,你们一家子都是色情狂,还美色,你可要点脸吧。
好好的一个小丫头就这么被绿茶衍给教坏了。
那小丫头似是看出来景钧的意思又补充道:“二郎君说钧娘子的胭脂铺子筹备的差不多了,正是紧要的关头,他也不耽搁钧娘子太多时间。”
听着是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考虑,实际上是明晃晃的威胁。
景钧被那小丫头领着七绕八绕的绕到一处院落前,绕过回廊是一个圆栱门,上写着慎独二字。
慎独!
克己复礼半天之后呢,就是动不动威胁别人?
小丫头将人送到便走了。
景钧立在那看着石桌后面那厮,很不得上去踹几脚。
萧衍手执白玉茶壶,略一抬手腕将壶嘴对上边上小巧的白玉茶盏。
风起,竹林影影绰绰,那人白衣墨发,素手执壶,茶香扑鼻而来。景钧一时迷惑,倒像是画中仙境。
萧衍景茶壶放在桌上:“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坐下品一品在下沏的茶。”
景钧站着未动:“不知道萧中丞有何事?我家丫头寻不见我必然是着急的。”
萧衍看着立在那的人,听着她跟冯家小女娘打起来那日他的心莫名的揪起来了,远远的看见她被打成了一个猪头脸子更是火冒三丈。那日冯家人上门来让自己的嫂子当说客,等他嫂子从萧家回来他无意间问起景家的事,他嫂子竟然对她赞不绝口,一时说机敏,一时又说待人接物大方有礼:“我还以为会顶着一张猪头脸来见人。”
景钧想着那些小女娘在背后对他的追捧,什么仙人,少年才子,呵呵,还是别说话了,她冷着脸克制着心中的不悦:“萧中丞到底有何事?”
萧衍挑眉:“你坐下喝杯茶我便告诉你。”
“不必了,我不善品茗,恐扰了萧中丞的雅兴。”景钧生恐他又起幺蛾子:“若是威胁和嘲讽的话就不必了,萧中丞没必要拿我消遣。”有那功夫你歇歇不好么。
萧衍从怀里取出玉坠子放在石桌上:“上次在董家竹林边拾来的玉坠子,你看看是否眼熟。”
景钧抬眼望去自然是认得得,是董月娥送她的那个:“多谢萧中丞,是小女子随身之物。”她还以为是更冯婉珺动手的时候丢了,原来是落在竹林边上了。
她走至石桌前瞧准了那玉坠子想要伸手去拿,谁曾想还没下手就被稳稳坐在拿的家伙一把抓回去又塞进了怀里。
萧衍嘴角噙着笑对着景钧道:“茶已备好了,岂有不喝之礼?”
一个玉坠子,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景钧负气转身想走,还没转过身去就听见后面的人开了口:“若是有人看见这玉坠子在这,会不会说是你故意将自己的贴身物件留在我的庭院里。”萧衍看着景钧的脸一点点变了色幽幽道:“说你对我极尽倾慕,芳心暗许,趁机借着游园蓄意勾引我。”
景钧石化在当场,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简直就是自恋狂。
“清者自清,我心中所想我自己清清楚楚,萧中丞不必拿这种事三番四次的威胁与我,我今日在这立下誓言,若是我有对萧中丞半分肖想,让我遭受天打雷……”景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石桌后面站起来的人以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