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瘦高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进来。
唐浅刚觉得有些眼熟。
下一秒肩膀就被揽住。
“大小姐,我喜欢这个。”
唐浅躲开他的手,他的手却再次不依不饶的覆上她的肩头。
歪头冲她笑:“贝贝,我是马奔。”
电光火石间,唐浅想起来这是谁了。
之前在KTV见过,引着他们去往大包厢,后来指控她曾出现在老宅的男人。
唐浅不动了。
觉得真是冤家路窄。
她默默的抿了口杯中的酒,辛辣又醇厚,刺激的她脑中的雷达突突的狂跳。
她站起身,扭头对腾林潇笑:“走吧。”
腾林潇满意的微眯眼,率先转身走向门口。
一群人出现在楼下商务包厢时,里面早就摆好了满满一桌面的酒。
但是没有闫筝。
唐浅四处看了眼,的确没有。
十几人在包厢里坐下。
马奔始终跟在唐浅左右,一双鱼泡眼死死的盯着她。
唐浅被看的汗毛竖起。
往角落里落坐,将抱枕抱在怀中。
“热吗?”
唐浅微怔:“什么?”
马奔笑了笑:“没什么。”
热吗?是什么鬼?
唐浅眼珠子转转,左右看了一眼。
他们都很正常,那么自己热个什么鬼?
难不成腾林潇让她们坐的那个车有问题?
她看了眼手表,从上车开始算,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若是真的路上被下了药,一个小时已经是时间的极限。
心中微微发沉。
她明了了。
闫筝会出现,但出现的时间节点肯定是在她和林清荷出事中,或是出事以后。
在场这么多人,最后清算帐,也算不到腾林潇的头上。
真是个疯子。
她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眼尾轻扫马奔。
这双眼睛里的垂涎太清晰了。
只一眼,就能看清楚在想什么。
她顿了顿,往后一靠,淡淡的开口:“离我远点。”
马奔微怔:“什么?”
“我说。”唐浅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辛辣上头的一瞬间,脸就红了。
她重复一句:“我说,离我远点。”
马奔没离远,反倒又上前凑了凑:“你真漂亮。”
唐浅冷笑一声:“想玩可以,但后果,你清楚吗?”
马奔耸耸肩:“我不是闫筝的人,不怕他。”
“但我是。”
唐浅很少喝酒,乍一喝了一大口有些上头,她含含糊糊的说:“我是闫筝的人,所以你若是碰了我,你绝对会死的很惨。”
马奔明显兴奋了,好端端的坐着,却被叫离远点,因为什么?只会是有反应了。
唐浅偷看了眼腾林潇,那边一直在注意着她,看她和马奔的距离越来越近,兴奋的眼睛都开始发光。
偏唐浅还没法和马奔拉开距离,因为这是个局,若是目的没达成,只怕还会有第二个人出现。
事情不乱套,腾林潇绝对不会让闫筝出现。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林清荷。
林清荷和身边人正聊的欢,咯咯咯的一直在笑。
脸上的淤青都带了点暧昧的色彩。
唐浅翻了个白眼。
腰间多了个手掌,黏黏腻腻的,带了点恶心。
唐浅强忍一秒就忍不住了。
毫不留情面的对着他的手砸了一拳头。
用了十成力。
马奔呜咽了一声,鱼泡眼里全是兴奋:“你真辣。”
“辣你个大头鬼。”
她咬牙切齿说完,拎起桌子边的酒杯就想砸过去。
很多道眼睛定格在她身上。
她忍了又忍,将酒杯放下去。
“去洗手间吗?”
马奔方才因为她刹那间的眼神惊了一瞬,现在又被她柔情蜜意的眼睛晃了眼,犹豫不过一分钟,理智便被猴急压了下去。
毕竟他偷听墙角得到的消息是,唐浅和林清荷在来的路上被下了药。
林清荷,他没兴趣。
唐浅却不一样,见过一次,就记住了。
那夜在KTV时,一身黑衣,一顶鸭舌帽,漏出的下巴和脸颊,白净的像白瓷,性感的不得了。
他率先起身,拉着她的手腕,行为很粗鲁。
唐浅顺从的站起来,适时的装作软绵绵没有力气的模样。
经过林清荷身边时,狠狠的踢了她一脚。
林清荷颇觉莫名其妙,待看见她红扑扑的脸和装出的迷离眼神时,困惑了几秒钟,就回过了神,装模作样的歪倒在沙发上。
唐浅长吁口气。
跟着马奔出了包厢门。
身后门传来响动。
她侧身看了一眼,腾林潇的漆黑眼睛紧紧的锁着她。
唐浅冷笑一声,在这个瞬间便恨毒了她。
草菅人命的王八蛋,没有王法的神经病。
她扭过头,将恨意埋进骨血,踉跄的跟着他朝前走。
快到卫生间的时间,唐浅顿了顿,手指指向旁边的杂物间。
“这里还不错。”
马奔笑了笑,反手拧开门把,将她推进去,笑道:“我也觉得不错。”
说着走进来,将门反锁上,双手摩拳擦掌就要扑上来。
行动被中止。
他微怔,眼底的垂涎还未消,夹杂着震惊,混在一起的模样可笑极了。
唐浅将小刀抵在他心中的位置。
笑容中带着寒光:“我方才是不是说过,离我远点。”
马奔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疑虑:“你不是被下药了吗?”
“是啊,我每天都在被药。”
她不在意的笑笑,曲起腿对着他就是狠辣的一脚。
马奔不怕她的小刀,因为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却对这一脚措不及防,痛的抱着下体蜷缩在地上,捂住下体呜咽。
唐浅就势将小刀移到他的脖颈:“我对着的是大动脉。”
马奔不可思议的瞪她:“你有……病吧!不过是玩一场啊。”
唐浅蹲下身与他对视,眼底全是厌恶:“谁跟你玩一场,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她压下刀柄,锋利的小刀在他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
唐浅语气悠悠道:“我可以告你,猥亵,威胁,意欲强、奸,这些足以让你在里面蹲个几年。”
“你……神经病!”
唐浅眯着眼听门外的动静,确定没什么声响后,压低声音问:“闫筝呢?”
马奔又疼又恼,黝黑的脸上全是气愤:“老子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