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面色不变:“孩子是在这里有的,你觉得是什么因果关系?”
方想年怔了下,移开身子。
杨夏面无表情的过去,推开自己的房门。
房间很干净,依稀中是从小长大的模样,连墙壁被她撕掉的胶水痕迹都还健存,清晰到讽刺。
杨夏低头,很随意的就扒拉出被她塞到床底下的海报。
海报有些发黄了。
她缕平细细的看了看,接着蹲下身将海报都掏了出来,然后叠好抱着开门。
方想年从倚在书房门口,变成倚在她房门旁的墙壁,杨夏扫了他一眼,抱着海报下楼。
到楼下丢在院子里,然后找了卫生纸和火机,直接点燃。
院子里不是只有杨夏在,管家和看着她长大的保姆们都在。
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离火光很近的杨夏,集体沉默。
杨夏和方想年的第一回,动静闹的极大。
因为方想年被她下了东西,很凶,她被桎梏的哭的不能自己。
但很高兴,高兴的全身都在打哆嗦,她故意喊出声,有意想让大家都知道,她是方想年的人了,她不再是被他看顾大的人,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他的人。
但第二天还是被赶,于是有了第二回。
杨夏哭的惊天动地。
保姆数次敲门,被门内控制不住自己的方想年骂走。
然后……杨夏的面子和里子,在这些看她长大的老人眼中都被丢光了,彻彻底底,纹丝不剩。
她这辈子都没脸再回来。
既然不回来,小时候拿来掩饰喜欢的海报,凭什么还要存在。
它们不配。
杨夏伸手将手中的火机丢进火焰中。
砰的一声。
火花四溅。
杨夏慢吞吞的咧嘴,觉得这样真好,同归于尽,大家都不要活。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想年欲言又止。
杨夏门清,却毫不犹豫的吃完就走。
到楼上换了身艳丽的裙子下楼,然后目不斜视的开车走了。
方想年在门口抽烟,问旁边的保姆:“她干嘛去了。”
保姆叹了口气,看方想年的眼神有些许埋怨:“说是要婚前的狂欢。”
杨夏去找了周海真,没说别的,就说想玩。
周海真将她朝外面赶:“你杀了我,我也不敢,你们一家老小都是我祖宗。”
杨夏拉着她的手:“姐,我要结婚了,让我玩一会吧。”
周海真愣住。
杨夏对方想年的那点小心思,她略知一二,毕竟她见过的痴情男女太多了,自从语气和眼神便能略知一二。
但方想年对杨夏……不好说。
不好说的根本在于方想年这些年风流的往事太多,哪个都看着像真情,哪个都没过三五个月。
杨夏在中间闹腾穿小鞋占一部分原因,方想年自己没用心也是一方面原因。
而今……她要结婚了。
她抿唇,跟着紧张起来:“谁?”
杨夏咧嘴,不是笑,是想笑笑不出来的模样:“不是方想年。”
周海真楞了下,只是一下,杨夏就拎着小包包,窜进了酒吧。
周海真伸手想拽,没拽住。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无端的有些揣揣,最后想了又想,给方想年打了个电话。
方想年来的时候,周海真在舞池中扯着乱蹦的杨夏。
因为身边有很多狼。
他眯眼,没动,手指搓了搓,有些想抽烟。
但烟没来得及拿出来,他抬脚走了过去。
一群人中伸出了一个咸猪手,朝着的是杨夏盈盈一乍的腰。
杨夏觉出那人不轨的眼神,轻笑一声,挣开周海真的桎梏,朝他勾手,很有来啊,约一场的感觉。
下一秒,勾起的手被打下。
卞山认识杨夏的不多,但不认得方想年的少。
这人是卞山的阎王爷,是卞山的活菩萨。
很多人曾靠着方想年,才有了门前的一条宽敞路,家里的一盏回家灯。
于是大多数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错愕的看着方想年怒火滔天的训斥杨夏。
是爹训女儿的模样。
“你想结婚我依你了!想回卞山住几天我也依你了!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有点女儿家的模样吗?!”
杨夏喝了几杯酒,有点微醺,却没醉全。
她摸摸被打的手面。
接着便咯咯咯的笑出声。
笑容有点扭曲,不像笑,也不像哭,像即将掉下万丈悬崖的鬼魅。
她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什么女儿家的模样?我如今是女人,不对,我如今是一个弃妇,没人要的弃妇就该是我这个样子。”
说完,她伸手勾住方想年的衣襟,自己凑了上去,吐气如兰:“弃妇最不要脸了,专挑大逆不道的事做。”
说完,嘴巴凑了过去。
方想年瞳孔紧缩,面目赤红的别开脸。
杨夏的唇便印在他唇角。
她眼睛暗了暗,松开手打了个酒嗝:“你不陪我,我找别人,总之,我就是要这样!”
说完后退半步,慢腾腾的拉开裙子胸前的拉链。
“杨夏!你是不是疯了!”
杨夏看向拳头紧握,眼底开始冒火光的方想年,面不改色的将裙子的拉链拉到底。
面前被罩了一个外套,接着天旋地转。
杨夏揪着方想年的肩膀袖子,脸扭曲了一瞬,片刻后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她想,即便不是他的人,方想年也不会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他的脸,毕竟众所周知,她是他看顾大的,所以,这局,她一定会胜。
杨夏被抱到车里就开始闹腾。
嘴里说的全是大逆不道、不三不四的话。
方想年数次高抬起手,最后咬牙切齿的放下。
她不歇着,在第三次去碰方想年躲开的脸时。
滋拉一声……
车胎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方想年扯开安全带,沉沉的看着她:“跟谁学的?”
杨夏歪脑袋:“不三不四吗?”
她眨眼,将衣服褪掉:“不用学,我骨子里就是这种人。”
说完扑了过去。
方想年一直在躲,一直在推拒。
杨夏发狠的吼了一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除却用些手段,讨厌到我一下都不能碰你!”
方想年便不躲了,红着眼看着他面前的杨夏。
杨夏哆嗦着低头看他,长长的发尾打着卷一样垂到方想年的脸前。
她抿唇:“就算恶心,你也忍着吧。”
说完低头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