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华痴傻的咧嘴笑了笑，有些疑惑的歪着头，声音带着几分天真：“爹爹为何要我跪？”
沈大海见她又变成了痴呆的模样，恍惚变换了神色，目光带着探究，“还不赶紧跪下给你姨娘赔罪，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女，长辈都敢欺负。”
“爹爹好偏心，分明是姨娘要杀我，还殴打我娘亲，爹爹为何只想讨柳姨娘开心？”说着少女挤出了几滴眼泪，还将袖子挽起，细嫩的胳膊上，一道鲜红的伤口暴露出来，因这这会的动作隐隐还渗着鲜血。
沈大海心底一虚，连声呵斥，“住口！你姨娘怎么会杀你？分明是你想栽赃！”
虽然战王如今在朝中根本没有话语权和地位也是不同于往日，可毕竟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如果传出去他沈家管教不严，宠妾灭妻，以后岂不是成了京城的笑话。
栽赃？
沈芳华心中不禁冷笑，这世间的男人，都一样的薄情。
只是眼下不能暴露，她只能捏着手指头佯装委屈的低下了头：“华儿为何要栽赃？莫非是爹爹，不喜欢华儿和娘亲，心中只偏爱柳姨娘，想让柳姨娘的女儿取代华儿，嫁入皇室，故此污蔑华儿。既是如此，华儿为讨爹爹开心，华儿认！”
沈大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沈芳华什么时候伶牙俐齿了，气急的就要站起身，刚想训斥几句。
在沈大海身侧的沉默的男人突然说话，声音如古钟一般清明：“沈老爷，便是这般不明是非，强要嫡女向小妾低头？还是说，沈家向来公私不分，纵容小妾，庶女，以庶顶嫡，目中无人，猖狂肆虐？”
“不是的，王爷，小女只是……”
“这沈家看来是要争执一番了，本王的未婚妻只认沈芳华，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本王唯你是问！”
“是，是，是！”
话被堵完的沈大海这下什么苛责追责的话都说不出来，擦着额头的汗，虚情假意的叮嘱这个从来不喜的女儿要好好歇息之类的场面话。
一边打量着战王的神色，见他手指轻轻的点着，不经意般的意指柳姨娘，沈大海这才想起什么般让人拉着柳姨娘在自己院子里禁足反省。
敲着沈父这般粉末太平的样子，沈芳华心里一阵厌恶，见无人注意这边，就从袖子里拿出一颗梅子，快速的射了出去。
刚要跨过门槛的柳姨娘还在哭天喊地的委屈，突然腿一软，哎呀一声就狠狠地摔倒在地，再扶起来时，手掌和膝盖都摔出血来，脸上的泪也真实了许多。
不过……这只是刚刚开始，等着吧！
沈芳华扶起白夫人，往院子走去，刚出门，白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
“娘不哭，我没事，好着呢！”沈芳华想起自己发母亲，不由得心软，连声安慰着白夫人。
白夫人见沈芳华又不复痴傻的模样，又是惊喜又是后怕的不住的拽紧她的手，不住的哽咽着：“好，好，我的华儿，真是菩萨保佑，只是刚才你为何还要伪装？”
沈芳华将人扶坐在床榻，看着这个一辈子不受丈夫喜爱的苦命女人，耐心的解释：“以后您就都明白了，娘，你就记得华儿以后再也不会让人随意欺负咱们了。”
将白夫人哄睡了之后，沈芳华走出院子准备回房，眼神一变，凌厉的盯着角落里的身影。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