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沈家的院子。
沈大海脸色一敛，急忙招呼着人就往门口跑去，看到是秦照身边的总管太监李福亲自来了。
还带着一堆侍卫站在门口。
手上都捧着盖着红布的礼盒，紧张瞬间消散。
沈大海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劳烦公公了。”
说着就要跪下领旨谢恩，却被李福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用佛尘抬手一扫，制止住了沈大海的动作。
随后走到沈芳华面前，客气开口：“沈姑娘，这是皇上给您封赏，还请您，接旨。”
“我身体不舒服，不能行礼。相信陛下仁慈，不会和我一个傻子计较。”沈芳华扯了下嘴角扫了一眼，却动也不动。
沈大海急的满头大汗，过来就要破口大骂。
可李福却毫不意外，点头后直接打开圣旨宣读起来：“沈家嫡女沈芳华，英姿勃发，性格果敢，朕心甚悦，特赐黄金百两。”
随后流水一样的礼盒被端进了沈芳华的院子。
顿了顿，将圣旨递给身边的小太监，走到一边掀起盖住的托盘。
里面是一套崭新的金丝软骨盔甲，这种材料的盔甲，质地坚硬却比寻常盔甲轻便了三分之一都不止及其的珍贵。
“这是？”
沈芳华微微捏紧手心，表情凝重。
“陛下想起库房里还有这一套盔甲，寻思着好剑也少不了得配好甲，我朝如今没有女将，放着也是落灰，沈姑娘既然已经得了破云剑，剑气不长眼。玩耍时有盔甲护着也不怕伤到自己。”
李福将秦照的话，一一道出，却忍不住回想起早上秦照拂过盔甲时，眼里露出的怀念，如果他没记错，这甲是圣上专门为了那人打造。
光是凑齐材料都用了一年。
只不过，再没有机会送出去了，如今此举……
李福打了一个颤，收起猜测的心思，秦帝多疑，身边的侍奉的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上一批。
他跟在皇帝身边最久，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从不深究上面的人在想什么。
他差点犯错。
沈芳华轻轻抚摸盔甲，指下触感让她有些怀念，她不知道秦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怀疑、试探她？
可他宁愿杀错也不放过，如果怀疑到她身上，她此时早就是一堆残骨了。
她掩盖住眼里的戒备，语气不解带着孩子气的赌气：“陛下什么意思？给我送玩具？那是不是代表芳华没做错事？可为什么爹爹还要打我，说我错了呢?”
沈大海还在一边站着偷听，心里窃喜。
突然听到沈芳华这话，脸色吓得煞白，坑坑巴巴的开始和李福解释，沈芳华痴傻，孩子气的话不要信。
沈芳华却已经转身，回到了院子。
她看着桌上摆满的各种玩闹的玩意和珍宝，将目光停留在那套甲上。
穆欣曾经和秦照抱怨过行军时盔甲负重实在吃力，当时秦照说在书上有一种材料做成的盔甲，轻便又坚硬。
等以后找人打一套给她，又调笑着说等她嫁皇宫就不用再辛苦的带兵打仗了。
回想过去，沈芳华嘲讽的冷哼出声。
巧合吗？
更何况，昨天她将御花园破坏成那样，秦照不可能没收到消息，如今不罚反赏。
沈芳华拿起托盘里的南珠，用力捻成粉末。
不管是什么。
她已经做好了和秦照宣战的准备。
沈芳华站在窗边，望着天上的乌龙层层密布，俨然是一副风雨欲来之景。
“秦照，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