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
沈芳华一愣，看着秦元战了然如胸的指尖敲击着桌子，联想到之前秦元战说过的让柳元自食恶果，瞬间明白了秦元战的目的。
“所以，嫂子，接下来这段时间，战王府和这里都要交给你来打理了。王爷他需要乖乖的接受治疗，外面的这些东西要暂时放一放。”
顾安对着沈芳华还好，可对着秦元战的态度，让沈芳华感觉他有一肚子莫名的怨气。
看着顾安去准备药浴，沈芳华悄悄将心里的感觉说出来。
却没想到秦元战还没说话，反而顾安折返回来听到沈芳华这话，脸色有些奇怪，无奈的道：“如果你是大夫面对他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也会和我一样，一肚子牢骚。可能只会比我更抓狂。”
说完哼的一声，拿起掉下的扇子出门就走。
只见秦元战一点没有当事人的觉悟，闷笑出声，边笑边摘下面具，伸出两指无奈的撑着额头：“那药真的太难喝了。”
笑容明朗的直接有些晃了沈芳华的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秦元战最近脸上那可怖的伤疤淡了不少痕迹。
相信过不了多久，秦元战的天人之姿的样貌就能恢复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姑娘争先获得秦元战的青睐，也许介时她就能趁机全身而退。
沈芳华别过脸将心里的情绪压了下来，也找了理由起身离开准备去看穆木和白母。
一出门还没走几步，却看到顾安在不远处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到出来沈芳华，转身拐到一旁，脚步微顿明显是在等她有话要说。
两人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顾安沉思一会，没了往日纨绔的模样正色道：“沈姑娘，原本这个不应该给你说，可王爷的情况确实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解毒的药材还有两味没有凑齐，可寒症不能再拖，下次再犯，王爷可能就陷入沉睡，再也醒不过来了，最后气衰而死。”
沈芳华没想到秦元战的情况居然这么紧急，却从没有告诉过她，一时间有些震惊。
听完顾安的解释明白了，原本之前加上缓解的药物怎么说可以支撑到三个月之后，等到其中一种药材的成熟。
可最近的为了救沈芳华中了蛇毒加上被暗算等等事情，突然激活了秦元战体内纵横交错的毒性。
沈芳华抿了抿嘴，到底，是她的出现拖累了秦元战。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以争取到一年半的时间。”
听到顾安的话，沈芳华眼睛亮了亮，可看到顾安神色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想。
“之前你们杀的那条巨蟒，残留在王爷体内的毒性我发现居然能和寒症抗争，万幸你还将蛇胆带了回来。我若是用蛇毒主导王爷的身体可以压制寒症，王爷不仅能多撑一年半给我们时间找到那两味药材，更是能在这期间重新站起来。”
沈芳华心里一喜有了希望，可看到顾安却毫无喜色的模样，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沉声询问：“代价是什么……”
顾安快速了看了沈芳华一眼，似乎感慨她的心思细腻：“代价是蛇毒每次发作都会痛不欲生，不仅如此，每次发作之后也会让王爷性格逐渐暴躁嗜血，变成另一种性格，到最后还可能会失明。”
失明，嗜血……
沈芳华握紧了手心，叹了口气道：“秦元战他还不知道吧。”
见顾安点头。
沈芳华了然的笑了，她知道如果秦元战知道有这种方法可以站起来重新骑马，可以带兵，即使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办法。
“他会毫不犹豫的让你这么做，顾安，我们谁都没有权力替秦元战做出选择，你应该如实的告诉他。我相信这条命不管多痛苦，只要有机会能重新站起来，他一定不会放弃。你要相信他的自控能力，他也不会让毒性影响他的本心……”
“毕竟，他等着重新策马杀敌这日，已经等了太久了。而且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沈芳华说完，拍了拍顾安的肩膀，径直离开，朝着穆木住所走去。
顾安叹了口气，也急冲冲的去配置丹药了。
谁也没看到，秦元战就在身后早就将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如玉的手指敲击着放在腿上的剑鞘。
他没想偷听，只是出来想将破云交给沈芳华让她带在身上。
上次回京的时候，沈芳华交代他走的时候要将破云带走，防止沈家和柳家使坏，他一直带在身边就准备见到她时重新还给她。
没想到……却听到了关于他身上的毒的秘密。
沈芳华那翻话，将他的心里想法全说出来了。
他抬头用手使劲捏了捏毫无感官的双腿，然后伸出手放在了胸口，那里又重新开始跳动起来了。
……
柳元穿着崭新的官服跟在秦照和柳如意的身后，在御花园的散步。
看着秦照伸手采摘了一朵牡丹，插在了柳如意的鬓角，柳如意脸上幸福的笑容，柳元不由的满意的扯着胡子，勾着嘴角。
“陛下，沈大海已经入狱，具他招供，像这次江州水灾事件，哄抬粮价，高价倒卖物资不是第一次了。包括这次江州大坝坍塌，具老臣调查……也是因为他早前以好充次。说来，老臣惶恐，这责任老奴脱不开关系。”
柳相说着颤颤巍巍的就跪下开始陈情罪行。
“柳相，这是作甚……”
秦照神色冷淡，挑了挑眉毛，并没有按照柳元所想阻止他跪下的动作。
反而坐在柳元面前的石凳上，悠哉的喝着茶。
柳元无法只能继续咬着继续道：“都是因为老臣的小妹嫁给那沈大海为二夫人，看在小妹的面子上才会信了他这个奸商的行径。好在……”
顿了顿，柳元微微直起了身子，低下的头也抬起，语气上扬：“沈家老臣亲自去抄，剿下的家产万贯可保国库三年丰/盈，粮食足够大秦两年的收成……”
后面的话柳元没说，可柳如意瞬间就接过话头，娇媚的撒着娇，不住地摇晃着秦照的胳膊：“陛下，臣妾的父亲立下如此大功，既然国库此番之下可以充沛，那之前欠妾身的册封大典，是不是可以筹备起来了。”
见秦照还是沉默不语，柳如意有些幽幽道:“陛下难道又忘了之前的承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