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对此视而不见,再次认真望着沈爷爷恭敬开口道:“我早就下定决定取消和沈氏的婚约,还希望沈爷爷不要责怪晚辈。”
“不会,你和你爷爷都很有眼光。”沈爷爷随口敷衍一声。
“今天我已经如约过来用餐,现在饭也吃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两个人先回去了。”
陆征说完,拉着心里义愤填膺的桑若起身,往小庭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沈安安看着这一幕,心中更加急切,忙不迭起身就要追上去,“阿征,这件事情爷爷还没有同意,你先别走,最好还是留下来说清楚比较好。”
随着话音响起,她又往前赶了几步。
沈爷爷不悦呵斥突然响起,话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容置疑的狠厉和警告。
“安安,坐下。”
“爷爷!”
“我让你坐下!”
她急得忍不住跺脚,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好端端的突然就不愿意帮她了,可如今爷爷都已经发话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逆着性子违背,稚嫩不甘心的坐在旁边。
沈爷爷稍微放心一些。
然后才似笑非笑望着陆爷爷,“老兄弟,你的眼光不错,那丫头以后一定大有前途,就看你们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
“小孩子的问题,就让小孩子们自己去解决吧,反正不管阿征最后的选择是什么,都没有影响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陆爷爷插科打诨一声。
如今,就连沈安安都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了。
陆爷爷已经认同了桑若,自家爷爷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愿意开口帮她,这么来看的话,她和陆征之间,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多出一股挫败感,眼底却不似心中想的那般,而是多出一抹浓浓的恨意。
直到一顿饭结束以后,祖孙二人一道回家。
沈安安终于耐不住性子,泪眼汪汪看着沈爷爷问道:“爷爷,您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一定会劝说陆征继续履行婚约,为什么一顿饭的时间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沈爷爷看着她泪水不断在眼睛里打转,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转念想到陆家祖孙二人的态度,以及桑若落落大方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随后耐着性子解释道:“安安,听爷爷一句劝,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洒脱一点,爷爷之前没有见过那位桑小姐,所以才会应下你的请求,可今天我见到她以后才发现,事情真相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片面。”
“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我与阿征都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是桑若破坏了我和阿征之间的关系,爷爷您怎么不向着我说话,还去帮着一个外人呢。”
沈安安泪水潸然而下,可怜兮兮望着自家爷爷控诉一声。
沈爷爷怜惜抚摸着她的发丝,语重心长道:“好孩子,阿征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而且从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桑若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不!我才是!我才是最适合阿征的人!爷爷,求求您再帮帮我,求求您了!”她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歇斯底里。
沈爷爷见她如此固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想着也该给她一点时间好好考虑清楚。
随即故意冷下脸,不悦提醒一句,“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女,爷爷绝对不会害你,但是婚约的事情木已成舟,你说的再多都没有用,趁早打消这个心思。”
“爷爷……”她吸了吸鼻子,眼里多出一抹不甘。
无奈沈爷爷已经把话说的这么严肃了,纵然她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在明面上忤逆爷爷的意思,只能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然后委屈巴巴的抽噎着。
“爷爷,孙女不是有意为难阿征,也不是非要跟他有一个结果,今天这么急切想要逼着阿征要一个结果,是因为还有别的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沈爷爷眉心微微皱在一起。
她认真点了点头。
然后垂眸弱弱解释着。
“之前阿征答应我会以未婚夫的身份参加我过几天的芭蕾舞公演,我已经和舞团里面的小姐妹们说过了,如今婚约取消,我在舞团里实在没办法抬头,只能想方设法推掉这次国内的公演了。”
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顺着她精致白皙的脸颊滑落。
沈爷爷看着宠溺那么多年的孙女这么委屈,一颗心也跟着紧紧揪在一起,犹豫着低低呢喃道:“爷爷记得这场公演对你来说很重要,阿征的出席真的也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