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呼唤声。
“云夫人,怎么了?梦魇了么?”
丫鬟轻声询问道,听的云溪长舒一口气,“无碍,不过是无意间打了一个茶盏,下去吧。”
“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云溪长舒一口气,从床下爬出来的的女人,目光警惕,略带沉思。
“你……”
“快些回去吧,景王不是好惹的,若是将你发现,你我二人都保不住。”
云叹望了云溪一眼,“别忘了你的使命,不然我没法交代。”
“知道了。”
云溪摆摆手,大大咧咧道。
云叹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云溪的样子,欲言又止……
“我走了。”
说完,闪身来到窗前,一跃消失。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云溪长出了一口气。
这还让不让人活?两面都派人盯着她?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刚放松一些的云溪,再度紧张起来,死死的盯着门口。
怕不是被发现了端倪,想要来取了她性命的吧?
“云夫人当真是好演技啊。”
眼瞧着,一掌俊美无双的脸出现在了云溪面前,声音磁性沙哑,让人无法抗拒。
“王爷?”
时景炎深邃的双眼中,夹杂着一抹晦暗不明,言抒在一旁推着轮椅,默不作声。
“怎么?方才的人是来找你碰面的?”
瞧着时景炎的模样,云溪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在试探她啊!
求生欲爆表的云溪,顾不得腿上隐隐作痛的伤,赶忙跑到了时景炎身边。
“天地良心啊王爷,我什么都没说,朔月还在外面,若是说了,她定然能听见。”
“这是自然,若是你方才说了什么,还能活到现在?”
时景炎的话落在了云溪的耳朵里,顿时感觉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果然,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时景炎也不是!
“哈哈,那王爷您进来这是?”
“本王来妾的房中,难道妾不应该兴奋?”
“我……哈哈哈,臣妾兴奋极了!”
云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瞧得言抒抿紧了嘴唇,肩膀微微发抖。
“娇柔做作,本王看了就倒胃口,言抒,回房。”
“是。”
云溪:……
方才的话,是不是骂她的?
翌日,一大早,朔月便将云溪拉起了床,顺带梳洗打扮一番,直奔孩子的房间。
还没登进去,只是在门口便听见了奶娘喊冤的声音。
云溪心中一紧,大事不好!
刚带着朔月进去,眼看着奶娘跪在一边,时景炎脸色极为严肃,让人不由得胆寒。
“给王爷请安。”
“嗯。”
云溪看了一眼奶娘,奶娘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云夫人,云夫人!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害小公子。”
“王爷,这是?”
“小公子过敏,是因为这奶娘的乳汁,除此之外,小公子没有吃过旁的东西。”
“可是奴婢吃的,都是王府做好的饭菜,怎么会让小公子过敏呢?”
云溪也敲定了,这奶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定然是被人当了背锅侠了。
“王爷稍安勿躁,不如让臣妾看看,说不准能找到。”
时景炎瞄了一眼云溪,“去吧。”
“是。”
云溪舒了一口气,走到奶娘身边,“之前吃的饭菜可还有?”
“有!每一天奴婢要吃的,都是要从王府内拿来,定然要备份。”
“朔月,去将备份的拿来。”
“是。”
云溪来到了哭闹不休的小公子身边,轻轻将孩子抱了起来,温柔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
因为红疹子,小公子已经有些发烧。
莫清菀和莫小阳听到风声也跑了过来,看着云溪哄着孩子,略有不解。
“给王爷请安。”
“嗯。”
莫清菀来到了云溪身侧,秀眉微蹙,“孩子如何?”
“需要先找到过敏源,不然也是治标不治本。”
“嗯。”
不一会,朔月将菜品找了过来,搭眼一看,原本不该出现花生一类东西的菜品,居然在里面加了不少的花生酱。
云溪眉头一皱,“这是谁做的?”
“回云夫人的话,这是膳房买的,我们也只能……”
“小孩子免疫力极低,还有大部分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对花生过敏,你们放了浓浓的花生酱,是何居心?”
看着云溪咄咄逼人,时景炎心中也颇感诧异。
从前,云溪唯唯诺诺,哪里是敢大声说话得主?
如今倒是气势有了几分长进。
奶娘抬头看了一眼,“云夫人,奴婢只是吃了一点点,因为觉得与平日不同,所以没敢乱吃。”
莫清菀嘴角一扯,“也是好在你没有乱吃,若是吃得多,小公子命就没了。”
莫小阳凑到了云溪身侧,踮着脚尖看向怀中的小公子,嘴角一咧,“小弟弟,你难不难受?哥哥这里有蜜饯。”
“小阳,孩子还太小了,不能吃蜜饯,乖。”
莫清菀将莫小阳哄到了一边,可能是因为云溪的怒气,怀中的孩子略感不安,蹬了蹬脚,一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
时景炎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云溪熟练的调整一下抱着孩子的姿势,轻轻拍打安抚,“不哭不哭,没事,不气了好不好?”
温声细语的模样,像极了是在哄着孩子的娘亲,这让时景炎有一霎那失神。
“问题出现在了王府采购上,平日里也没有人喜欢吃花生酱,不如王爷彻查一番,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云溪放肉了声音,生怕吵到怀中的孩子。
时景炎脸色严肃,“言抒,去彻查,如今负责采买的是谁?”
“是。”
云溪想了想,“等下,言抒,顺带将负责采买的人,所有人际关系都调查出来,免得有什么纰漏。”
言抒怔了怔,点点头,“是。”
莫清菀带着莫小阳出去煎药,留下云溪与奶娘在房间里。
时景炎低眉看向一旁坐着的云溪,“怎么突然想起要查裙带关系?”
“王爷向来谨慎,府中的人又多,难道王爷就不怕身边有人是奸细?”
“你不就是?”
“我……”
云溪被时景炎的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好家伙,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