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群侍卫就带着一把匕首和一个碗来到了怡兰院。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翦文叙。
锦瑟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齐风,想到那日燕羲和罚齐风的情景便着急地问道:
“大人,请问齐风侍卫现在如何?”
锦瑟的话刚说完,翦文叙赶紧说道:
“小主,奴才可不是什么大人。翦某只是王府的管家,承蒙王爷厚爱,管理府里的琐碎事情。”
“翦管家,您能告诉我齐风侍卫现在如何了吗?”
“小主放心,齐风并无大碍。”
翦文叙的话让锦瑟安心不少,他看着锦瑟一副紧张的样子,有意无意地提醒她。
“小主恕奴才多嘴,齐风做错了事情,王爷惩罚他理所当然。”
“作为王府里的侍卫别说被打几板子,就算为主牺牲都是常有的事情。小主莫要太过关心,而且,齐风的死活咱们也没有立场去关心,小主觉得奴才说的是否在理?”
锦瑟哪能听不出来翦文叙话里的意思,齐风是王府里的侍卫,而自己是王爷的侍妾。一个侍妾过分关心府中的侍卫,多少都不合规矩。
“锦瑟谨记翦管家教诲。”
“小主客气了,教诲奴才谈不上,只不过爱多管闲事罢了。”
翦文叙说完便命人把匕首和碗放在锦瑟的面前。
“小主,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锦瑟明白。”
锦瑟刚要拿起匕首,谁知玉嬷嬷却走了过来。看着翦文叙拿来的碗,怒道:
“翦管家从哪里拿来如此大的碗?”
“自然是府中的厨房。”
“府中的厨房?老奴怎么记得府中妃子们用的碗比这要小很多?”
玉嬷嬷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比那个碗小很多的碗放了上去。
“我们怡兰院里的人用的都是这样的碗,既然锦瑟主子是我们怡兰院里的人自然要用我都怡兰院的碗。你从外面随便拿来一个碗是不是坏了王府里的规矩?”
朔王府确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哪个主子被罚就要从那个主子宫中拿一个碗来接受惩罚。但是,主子们宫中的碗和府中厨房的碗是一般大的,所以对翦文叙来说,从哪里拿一个碗都是一样的。但是玉嬷嬷拿的碗比平日里用的碗小太多,即使她不说,翦文叙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嬷嬷这就为难奴才了,要是锦瑟小主真的用了您拿来的碗受罚,奴才如何向王爷交差?”
“翦管家说笑了,王爷说过要锦瑟小主每日一碗血,又没说用多大的碗?您怎么就不好交差了?”
“再说,我们怡兰院一直用的都是这种碗,不光我们怡兰院,连晴妃宫里用的也是这种碗。翦管家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晴妃娘娘宫里问问。”
玉嬷嬷一说完,翦文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为了救一个没相处多少天的主子,她竟然连晴妃都搬来了。
“嬷嬷既然这么说,奴才也不好再说什么。”
翦文叙说完,就把那个大的碗拿了回去。嬷嬷见状笑道:
“老奴就谢过翦管家了,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老奴帮忙的就尽管说。”
“嬷嬷客气了。”
锦瑟看着玉嬷嬷手中的碗,不禁惊讶不已,那哪里是碗,怎么看起来比酒杯还要小一点。
“嬷嬷,这个碗这么小,您是从哪里拿来的?”
玉嬷嬷闻言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怡兰院的所有人说道:
“以后咱们院里所有人只能用这种碗吃饭,要是让我看见怡兰院有寻常的大碗,我非剥了她的皮!”
玉嬷嬷的话刚说完,怡兰院的婢子都连连点头。然后玉嬷嬷又把锦瑟的手拿了过来。
“锦瑟主子,您忍着点。”
玉嬷嬷的动作很迅速,匕首很快就在锦瑟的手上划出一道口子。然后她又使劲按着锦瑟的手把血挤在了碗里,没一会,一小碗鲜血就装满了碗里。
玉嬷嬷拿着装满锦瑟鲜血的碗就递给了翦文叙,待他们走了之后,玉嬷嬷又让林娇和林蓉做一些生血的汤药。
“主子现在觉得如何?”
“嬷嬷的手法极好,锦瑟根本就感觉不到疼。”
“主子莫要取笑老奴了,说不疼是假的,只不过老奴手法快所以没有太疼而已。”
“嬷嬷以后就不要喊我主子了,如果嬷嬷不嫌弃就喊我锦瑟吧。”
“怡兰院有怡兰院的规矩,老奴不敢坏了规矩。”
“在外人面前嬷嬷可以按着规矩喊,但是在咱们怡兰院,您就喊我锦瑟,如何?”
玉嬷嬷拗不过锦瑟便点了点头。
“老奴听锦瑟主子的。”
“嬷嬷,您怎么还喊我主子?”
玉嬷嬷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被责备的小孩子,听着锦瑟如此说笑着连连点头。
“锦瑟,嬷嬷都听你的。”
锦瑟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如此才是她想要的。
锦瑟被放血的前几天还算能忍受的了,但是过了第十天她早已经瘫软在床。看着焦急如焚的嬷嬷,锦瑟强撑着身子安慰她。
“嬷嬷,您莫要担心,锦瑟还能撑下去。”
“你本来就消瘦,这才过了十天就几乎要晕厥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一个月了估计就算个月都难以撑过去。”
玉嬷嬷说完突然想到一个方法,便对锦瑟说道:
“锦瑟,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锦瑟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而且又有一点犯恶心,但是她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
“嬷嬷是不是有什么事?”
“今天晴妃会去朝暾殿,我们现在就去向王爷求情,没准还有希望。”
“可是,这样会连累晴妃和嬷嬷吗?”
“你不用太担心,晴妃是右相的独生女,王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难她的。”
“那嬷嬷您呢?”
“晴妃一直把我当做自己人,有她在我就安全。”
虽然玉嬷嬷这样说锦瑟还是有点担心,燕羲和的脾性她比谁都清楚,她担心万一惹恼了燕羲和他们都会遭殃。
“嬷嬷,锦瑟其实还能撑下去。”
“你觉得嬷嬷这么好骗吗?嬷嬷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能不能撑下去?不要说了,我们现在就去朝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