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肩膀,让他们放心,即使活过来也能给它收拾了。
说完,我扒开头颅的头发,一寸一寸的检查起来,很快就有了发现,好像是锁魂钉。
我悄然运转内气,手掌拍在头颅额头,只听一声脆响,一枚铁钉冒出头。花费一些力气将钉子拔出,果真是与小莹莹头颅里一模一样的锁魂钉。
刘飞伸手碰了碰锁魂钉,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他一眼,淡淡道,“锁魂钉,锁魂魄用的,小莹莹头颅里也有一枚,不过,已经被我取出来了。”
“这玩意儿是活着的时候打进脑袋里的,还是在人死以后……”刘飞话未说完,但我听明白了。我向他解释,人活着的时候打进头颅,才能发挥锁魂钉最大的效果。
话音未落,一阵怒骂之声从吴健他们口中传出,畜生、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等字眼乱飞。
突然间,一声咯咯冷笑诡异的响起。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下一刻,眼神变得惊悚起来,齐刷刷的看向地上的头颅,而后飞快的起身后退。
吴健吞了吞口水,哆嗦着对我说,“你说过活了也能收拾的,交给你了。”
我捏着指诀一扣,一缕黑烟从头颅里飘出,与此同时,诡异的冷笑愈发的清晰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刘飞低骂一声,就要动自己吃饭的家伙。我对他摆摆手,表示用不着大材小用。
我拿起地上的锁魂钉插进头颅头顶的孔里,只听一声凄厉惨叫,飘出的黑烟迅速钻进头颅之中,头颅恢复成起初的样子。
我把头颅放进木盒,盖上盖子,看向吴健的两位同事,“你们将盒子带回去后不要对其他人说,也不要打开,更不要学着我的样子拔出头颅里的锁魂钉,以免发生意外。”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重重的点头。刚才头颅的异样把他们吓得够呛,估计也没胆量打开。
目送他们驱车离去,刘飞忍不住心中好奇,问我刚才头颅里飘出的黑烟是什么。
我直白的告诉他,是锁在头颅里的魂魄。
刘飞暗暗咋舌,只觉得这等手段残忍至极,丧尽天良。
平静一番后,他们问我接下来怎么做。
我暗忖片刻,告诉他们再进光明巷走走。
周维说了,这里看似是养尸地,却不是真正的养尸地。因此,我怀疑这里还隐藏着什么。
我们三人又一次走进光明巷,以发现木盒的院子为中心,向旁边延伸开来。
拐进另外一条巷子时,我告诉刘飞、吴健起飞了,让他们小心点。
这是行话,吴健大概听不懂,刘飞听懂了就行。
刘飞一边走一边解开黑布,露出一把造型古怪的长刀。刀柄是一颗蛇头,蛇头上却微微凸起,好似化蛟的灵蛇一样,与我背上的大凶之相有些相像。
最让我吃惊的是,刀未出鞘,我已经感受到凌厉的刀气。
往前走了大概百米左右,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刘飞和吴健的呼吸加速明显有些慌了,我心里也有点发憷。
摸黑往前走了几步,眼前依旧漆黑一片。
我赶忙让刘飞和吴健停下,随即竖起耳朵听着身边细微的声音。
“刘飞,出刀,左前方!”
铿锵一声,刘飞拔出长刀劈砍而去。
只听刺啦声响,随即有着纸屑飘到我手上。我捻了捻纸屑,与我上次遇上的纸人用的是同一种纸张,这种诡异的纸人似乎只能在黑暗中活动。
我仔细聆听,却只听到刘飞和吴健的喘息声。我让他们屏住呼吸,不要打搅到我。
听到了动静,我摸出五帝钱打出去,砰砰几声,眼前恢复光亮。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个纸人残躯。
刘飞皱了皱眉,“刚才的动静是纸人弄出来的?”
“嗯。”我嗯了一声。
“你们看,哪里还有四个纸人!”吴健大喊一声,抬眼望去,在我们对面五六十米的地方,还站着四个纸人,它们死死的把守着巷子。
看到这四个纸人,我明白刚才为什么走到这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五个纸人身上都有咒法,它们一起出现,组成了死目局。顾名思义,陷入死目局中,就跟瞎子一样,有眼睛与没眼睛没区别。
我暗暗庆幸爷爷自小就锻炼我的听力,让我有一双听风的耳朵。
刘飞眼中升腾起戾气,咬着牙道:“要不要宰了这四个纸人?”
“没必要白费力气。”灭掉一个纸人就破了死目局,况且这些纸人邪门得紧,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说话间,我捡起五帝钱放好。
不远处的四个纸人忽然转身走开,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没了影。
吴健惊魂未定地说,“这也太邪门了吧,纸人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刘飞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我说道:“我有点后悔跟着你掺和这件破事了,明显比我想的要危险。”
我对他一笑,“没危险我请你干什么。”
刘飞鄙夷地看我一眼,“接下来怎么做?”
我望着幽深的巷子,心头一狠,“继续往前走,今晚争取将这光明巷摸清楚。”
吴健吞了吞口水,低声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有点承受不住了。”
刘飞没好气地瞪着他,“老吴,你就这点出息?”
吴健哭丧着脸,“我特么感觉跟进了恐怖片一样,身临其境呀。”
“不是有我们在吗?怕个屁。”刘飞顿了顿,接着说道:“你难道不想立功了?”
吴健怒瞪刘飞一眼,随即挺直腰板,“继续往前走吧。”
我莞尔发笑,刘飞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沿着眼前这条长长的巷子走了两三分钟,我觉得这么走下去不是回事,就爬上围墙上,以观气之法扫看四周,能否看出一点端倪。
人气很足,夹杂着些许污秽之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跳下围墙,刘飞急忙问道:“有发现没有?”
我摇了摇头,心中暗暗猜测起来,对方大概是在这里布下了手段,掩盖了其他的一切气息。否则,又岂能一点都发现不了。然而,越是如此,越代表这里的不同寻常。平静之下,往往暗藏汹涌。
刘飞皱了皱眉,也打起退堂鼓,说既然没发现就先离开,明晚再来。
我不打算离开,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点线索,要不然只会跟无头苍蝇一样,被对方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