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要是退缩了,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会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爷爷曾对我说过,万事当前,该忍则忍,但在道义面前,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忍气吞声了,又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将吴健的一魂一魄牵引出灵房,随后从口袋摸出打火机,直接将灵房点燃。
“该死的臭小子,你胆敢如此放肆,毁我心血!”灵房燃烧而起,火焰之中传来令人胆寒的咒骂声。
我镇定自若,不为所动,淡漠开口,“我爷爷曾说过,做人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此才能称之为人。”
“臭小子,你敢辱骂老夫?!”
“我不只是骂你,若是遇到你,我还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完,我不再搭理对方,转而施法将吴健的一魂一魄送进他的身体里。魂魄入体,吴健身体一阵抽搐,随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他瞪大眼睛,希冀地望着我,“林淼兄弟,我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
吴健如释重负,半开玩笑说,“我真是担心自己来一趟光明巷魂就没了。”
我只是一笑。
刘飞望着燃烧的灵房,皱眉问道:“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制造出灵房那个老畜生的声音。”我道:“我救吴健一魂一魄出来时,他威胁说只要敢烧了灵房,他要我不得好死。”
闻言,刘飞惊愕地看着我,“那你还给他烧了?”
我淡然道:“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刘飞和吴健对视一眼,而后朝我竖起大拇指。
我看着眼前燎亮的火焰,缓缓说,“这间灵房阴邪之气很重,里面应该死过不少人,烧了是好事。”
吴健忽然一问,“林淼兄弟,这间灵房是不是殡葬用品店门口摆着的那种灵房?”
“差不多。”我解释说,“不过,眼前的灵房是由专业的扎纸匠制作而成,诡异无常,可收邪装鬼。”
吴健惊叹连连,“我算是开眼见了,这世上无奇不有啊。”
刘飞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我咬了咬牙,心头一狠,“继续往前走。”
“我也觉得可以继续,说不定就能找到重要的线索。”吴健附和说。
刘飞怪异地看他一眼,“不怕了?”
吴健笑着说,“还有什么事比丢了魂儿还可怕啊。”
刘飞无语讪笑。
我们继续前进,脚踩纸钱的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令人不寒而栗。
刘飞拔出自己的宝刀,步步为营;吴健双目圆瞪,警觉地环顾四周。
我没有他们那么紧张,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此地的诡异我们已经见识过了,若不谨慎些,就会着了对方的道。
不知不觉间,这个鬼地方起风了,吹起地上苍白的纸钱,洋洋洒洒的飘落而下,更叫人头皮发麻。
突然之间,一道虚影从我们眼前闪过。
刘飞低喝一声,宝刀挥斩出去,不过,斩了个寂寞。
我让刘飞收起宝刀,他这把刀杀气太重,即使有鬼魅也不敢轻易靠近。
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查找线索,是要抓活的。
刘飞拒绝让刀入鞘,他说刀在手,才有安全感。
无奈之下,我只好画出一道符咒贴在刀身压制住宝刀的杀意。刘飞没好气地看我一眼,刀的杀气没了,还不如归鞘。
我翻了个白眼,问题是真多。
“啊,卧槽!”
这时,吴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双脚,突然倒在地上,生生被拖进了旁边的屋子。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和刘飞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了吴健的身影。
刘飞埋怨我一句,伸手扯掉宝刀上的符咒,而后一脚踹开旁边的屋门毫不畏惧的冲了进去。
我双指并曲,以内气化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就看到吴健被吊在房梁上,惊恐的挥着双手,他似乎在大吼大叫,但我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最诡异的是,刘飞在屋子里瞎转,根本没有注意到吴健。
我朝刘飞走过去,想要拿过宝刀斩断吴健脚上的绳索。然而,我的手却直直的穿过了刘飞的身体。
艹!
这一幕,让我气血上涌,身体瞬间绷成一根弦。
我看到的刘飞不是真人,而是投影。
换句话说,我们被分隔在不同的空间了。我能看到刘飞,刘飞也能看到我,但无法碰到,也听不到声音。
这种诡异的情况我能应付,刘飞也能勉强应对,可吴健就惨了。
我必须尽快看破这诡异的风水幻术,解救吴健。
我稍作迟疑,决定开血瞳。刚闭上眼睛,一阵冷厉的风迎面吹来。我猛然睁开双眼,一道血光自眼中射出,将欲要对我不利的鬼魅打得四散。
血瞳之法,可看破一切虚妄,也能灭一切妖邪。
不过,血瞳之法需要燃烧气血。气血是人体之根本,气血亏损过大,将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爷爷在我身上下过咒,我每次施展血瞳之法只能维持一分钟。我若强行延长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我认真地扫看过屋子的每个角落,寻找破绽。
然而,一分钟时间很快到了。血瞳消失,我伸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不断滴落而下。
上次为秦云天驱除煞气亏损的气血还没补回来,今夜接连两次打开血瞳,身体有点承受不住了。
缓了十来分钟,体内的那种虚弱感才逐渐的流逝。
我打定主意,明天开始得弄些补充气血的补品补补才行。
往前走了两步,施展九字秘术随意一划,一道口子出现,我直接走了进去,耳边顿时响起吴健凄厉的叫声。
“啊……林淼兄弟,救命了。”
我脚掌跺地一跃而起,手指划过吴健双脚,缠住他双脚的黑气立刻消散。
砰的一声,吴健砸在地上,抱着胳膊不停惨叫。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甩了甩胳膊,撇嘴说道:“林淼兄弟,心够狠啊,我摔得这么惨都不知道安慰两句。”
我不耐烦地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起来。”
吴健从地上爬起来,开口问道:“老刘呢?我刚才看到他四处瞎转,喊他也不答应。”
我朝不远处的角落努了努嘴,吴健随之看了过去,见刘飞站在角落一动不动,不禁皱眉道,“老刘他在做什么?中邪了?”
我含笑说道:“他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