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脸皮剧烈抽动,愤然道:“林小子,你是在威胁老夫?”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我挑动眉毛得意地看着他。
胡瞎子冷哼一声,“行,你们要去找死,老夫就成全你们。”
我不耐烦地瞪着他,“要说赶紧说,絮絮叨叨一通尽是废话。”
胡瞎子一时无语,许久,他长叹一声,“林小子,老夫真是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你欠我爷爷的。”我漫不经心的回应说。
胡瞎子气急,冲着我大喊,“你们是爷孙俩,欠他的跟欠你有什么区别?老夫看你就是成心说来恶心人。”
我啧啧两声,“看看你现在哪有玄门高人的样子。”
“关你屁事。”胡瞎子气得不在乎形象了。
我随意地摆摆手,直白的说,“要不是为了找到邪神,我也不想理你。”
胡瞎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大口喘气,平复情绪不让自己动怒。
“林小子,老夫确实不知道邪神的具体所在,只知道一个大致方向。”
“哪个方向?”我迫切的询问,为了找到邪神,关于他的任何线索都不会放过。
胡瞎子抬起手扫了一圈,忽然定住,“老夫手指所指的方向。”
我抬头仰望夜空,根据星辰分析出胡瞎子所指的是西南方向。
“小子,邪神邪恶至极,他的邪恶之气无法彻底隐藏起来,你们循着老夫所指的方向定然能够找到他。”胡瞎子慢吞吞地说道。
“多谢了。”我冲他行了个礼,道谢一声,随即话锋一转,“我下次再来寻求帮助,你老还是爽快点,免得气出病了。”
胡瞎子沉声道,“你说的对,老夫沾染上你,得少活十年。”
我轻笑说道,“就这样了,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拜会。”
“滚滚滚。”胡瞎子不耐烦的下起逐客令。
我看了崔二狗和刘飞一眼,对他们点点头,随即转身走开。他们俩抱拳躬身对胡瞎子一拜,接着跟上我的脚步。
“林小子,小心应对,可别比老夫先死了。”走出十几米后,胡瞎子的叮嘱传来。
我回头看着他,“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还打算多来气你几回。”
胡瞎子摇头轻笑。
远离了胡瞎子,崔二狗忍不住问道:“林淼兄弟,为什么你踏上奈何桥以后,奈何桥会不受控制的晃荡?”
我淡然回应,“我是极阴命格,奈何桥承受不住。”
“阳聚人,阴招鬼。林淼兄弟,你的日子不太好过吧。”崔二狗皱眉道。
我瞥他一眼,笑着解释,“我的身躯早就被大凶之相预定了,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敢来。”
崔二狗恍然大悟,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时,刘飞开口道:“咱们是回招待所,还是去找邪神?”
“当然是去找邪神。”不等我开口,崔二狗已是抢答了。刘飞没搭理他,朝我看来,“林淼,你觉得呢?”
我略加思索,道:“先去找一圈,找到最好,找不到另做打算。”
刘飞暗忖片刻,点了点头。
崔二狗唏嘘叹息,“咱们可得抓紧时间解决掉邪神,不然会耽误咱们办正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二狗,没有什么事比我们的命还重要。”
“不对不对。”崔二狗摇了摇头,不认同我的观点,他一本正经的说,玄门中人理应义字当头,敢为天下先。就好比妖魔现世,玄门中人应该不畏牺牲,降妖灭魔护卫人间安宁。
我和刘飞面面相觑。
崔二狗这思想觉悟够高的啊。
我反正从没有这样想过,心里一直想着的都是度过劫难活下去。
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做其他的事。
我们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出公园。拉开车门正要上去,忽地吹来一阵庄严的阴风。
这股气息,属于地府。
崔二狗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嘟囔了一句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我抬眼看向阴风吹来的方向,隐约可见浓郁的阴气中站着四道身影。不多时,阴气散去些许,露出他们的面容,有两张是熟面孔。
他们神情严肃的凝视着我们。
刘飞小声的嘀咕道:“来者不善。”
说着,他就要拔出百斩刀。我伸手摁住,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冲动。
他不悦地翻了个白眼,没有说什么,握住百斩刀的手松了开。
我轻吐一口气,迈开脚步朝四个鬼差走过去,看能否与他们交涉一番。
崔二狗神色一慌,不由的轻喊一声。
我对他笑了笑,让他放宽心。而后加快脚步,走到四名鬼差面前。打量他们一眼,发现居中的鬼差身着的长袍颜色与另外三个鬼差不同,他的袍子呈现暗红色。
他是地府的红衣鬼差。
我心头暗暗一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我打量他们时,他们齐刷刷地盯着我,带来强横的压迫感。
我稳定心神,主动开口询问他们的来意。
红衣鬼差不怀好意的一笑,手掌一翻一个小册子诡异出现。他翻开小册子看了看,冷声念了起来。
听完后,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地府要治我们的罪?而且,从红衣鬼差口中念出,我们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个罪就是因为邪神而来。
我眼神微沉,注视着红衣鬼差,质问他地府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大活人,地府这般行为是不是越界了。
他傲然地看着我,缓缓说道,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我们虽是生人,却犯下滔天罪孽,阳世容不下,必须要带回地府治罪。
我轻哼一声,回怼道,所说之罪我们不认,而且我们也是受害者。
红衣鬼差冷笑开口,是不是受害者,去了地府自有公断。
我眼神冷然地盯着他,毫不给面子的说,三两句话就想将我们带去地府?简直是在做梦。
他眼神一寒,阴气立刻在他身后翻涌起来。另外三名鬼差握紧勾魂索,严阵以待。
我面色平静不为所动,这种小场面可吓不住我。
红衣鬼差忽地一声厉喝,质问我是不是想与地府作对。
我笑而不语。
区区几句话就想把这样一个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真当我们好欺负吗?
而且,他们几个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说我们有大罪,可不认为是什么巧合,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在为邪神开罪,或者说,是找一个借口夺鲁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