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听到吴氏的惨叫。
“二弟妹,你没……”
离得近的李强欲问候她的情况。
话音未落,吴氏吃痛的缩回脑袋,做贼心虚般的把门再上锁。
“老二家的真奇怪,在灶房看到悦姐儿还活着,脸白的像见鬼一样,抖着往后退,差点跌进水缸。”
崔氏不是一般的农妇,听到丈夫的话,她心底有了计较,让李强带孩子们出去接阿爷阿奶。
于悦也有了谱。
吴氏一直都不喜原主,之前被老太太压着,不敢做出格的事。
家里人都知道原主身份尊贵。
如今原主被遣返,她想昧了原主的余钱,很有作案动机。
崔氏握住于悦的手,坚定道,“悦姐儿,害你的人,娘一定会把她揪出来!”
“没证据的事,她会抵死不认。”
于悦拉住崔氏,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咱们得让她自投罗网。”
……
晚饭吴氏称病,让李老二把饭给她端进卧房。
“做了亏心事,连饭也不敢吃了是吧!”
送饭的是袁氏,吴氏唰的从床上坐起,“娘……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全了我们婆媳的情分。”
袁氏阴沉着脸把碗递给她。
吴氏打眼一瞧,平素吃不到,只有坐月子和过年才有的荷包蛋,就在她的饭碗里。
她心乱如麻,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崔氏带着于悦出现在门口,吴氏不敢直视两人,眼神闪烁,“娘,好吃的该孝敬您——”
“吃吧,吃完你大哥大嫂明日要送你去见官,你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什么?”
吴氏激动的站起来,差点掀翻饭碗,“他们凭什么……”
“凭我背上这伤痕!”
于悦冷冽的亮出脖子上段的淤青。
吴氏五官乱飞,“你的伤又不是我弄的,关我屁事!”
“你是同谋!”
于悦语气笃定,“我看到你就站在敲晕我的凶手旁边,看着他把我扔下河溺毙,按当朝律法,你跟他同罪!”
崔氏补刀,“悦姐儿身份贵重,告上有司衙门,对你终身流放都是轻的。不处车裂之刑就会把你五马分尸,一个不好还祸及家人!”
这也是袁氏出手的原因,怕被连累。
“我……我没有!我当时躲在树后害怕极了,那黑衣人威胁我不准呼救,不然他也要把我投河。”
吴氏是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两人一唱一和将她吓的腿肚子发抖。
“我,我死死捂住嘴蹲下去,他朝我扔了一块银锭就飞走了。”
说完她搬开上面两个木箱,吃力的将私藏在最底部的银锭掏出来,“银子就在这,我对天发誓我没说谎!我所说句句属实,一句有假全家不得好死!”
袁氏接过银锭气鼓鼓的边走边骂,“歹毒的小娼妇,差点就连累我们全家!大儿媳妇你尽管骂她出气,老娘给你撑腰!”
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袁氏从未见过十两的银锭子,迫不及待放唇边咬。
她脸上的愠怒顿消,抑制不住的眉飞色舞。
他们种一年的庄稼,也就能混个温饱,存五百来个铜板。
十两银子省着点用,够用好几年了。
悦姐儿真是他们家的福星,小时候带财来,及笄后也一样旺他们家!
崔氏注意到银子底部不同寻常,阻止袁氏将银子往钱袋里收。
“娘,这银子不对劲!”
袁氏动作僵住,她这大儿媳可不是一般人,不会诓她。
“哪里不对?”
她大方的将银子递给崔氏,于悦看到银锭底部刻着“官银”二字。
结合她看过的《新白娘子传奇》,官银对普通人可不是好东西,许仙曾为它下大狱。
“这银子一旦出手就是犯罪。”
官银入国库,可发军饷、官薪,普通人持有并使用是重罪!
黑衣人给吴氏官银就是蓄谋害她,是在变相灭口。
崔氏担忧的望向于悦,到底谁想要害悦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