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被禁足的吴氏,在李老二的掩护下,成功遁出李家,在人户最多的地方拍腿哀嚎。
初春农耕忙,午休后大家都已下地。
一听有热闹看,不少婆子大婶拿着农具将吴氏围住。
“吴氏,你这是要为你侄儿伸张正义?”
张婆子走在吃瓜最前沿,好奇的等着她的下文。
“可不是吗!”
吴氏回头瞅了眼鼻青脸肿的朱晨,豆大颗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悦姐儿黑心肝啊!当初心悦我晨哥儿时,怕他考取功名后不要她,用了手段将生米煮成熟饭。”
“我们晨哥儿将来可是状元爷,吃了亏也没声张,念在她痴心一片,不舍得伤害她。”
她心疼轻拍朱晨的手,朱晨垂着脑袋脸色晦暗不明。
“啊?还有这等事?”
“吴氏你可别胡说,悦姐儿不像那种人!”
有人惊叹,有人诧异。
张婆子不肯信,后悔自己为啥要好奇——
这不是白给吴氏递话头吗!
要是被李家大房误会她在帮吴氏,那她还能割蜡挣轻巧钱吗?
“前两日,李悦就打过我们家晨哥儿,不为别的,就想让他把定情的红肚兜还给她。”
“大家都知道,李悦的亲生父母来寻她了,怕是要在城里给她另寻夫婿。”
“晨哥儿是读书人,信奉的是一日夫妻便是一世夫妻,不肯让她去骗人。”
吴氏口才一流,编的有鼻子有眼,她自己都快信了。
她用拇指和食指捋了鼻涕往腰上擦,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往下说,“今日她又把晨哥儿骗去,好言哄骗不成功,威逼利诱又揍了我晨哥儿一顿!”
“呜呜……可怜我晨哥儿是体面人,没跟她计较,可我这个做二姨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将故事说全,吴氏扭头拉拽朱晨的手。
“晨哥儿,你快把李悦给你的肚兜拿出来,证明你二姨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她欺人太甚,你护着她吃亏的是你,二姨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朱晨猛烈的摇头拒绝。
一副情深似海的憋屈样。
“二姨,你别说了,我……”
为了拖延时间,让好事者把于悦他们带下山,朱晨故作痛苦的双手抱头。
“晨哥儿,你要是真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咱们看悦姐儿像看千金小姐似的,没想到她这般脏污,你拿出来咱们也好帮你声讨她!”
村里不少有儿子的,都起过跟李家大房结亲的心思。
若不是朱晨频繁来往李家,吴氏又透露两人看对眼,已经在合婚,大家也不会灭了期盼。
如今娇千金般高高在上的姑娘,被曝出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少人想趁机踩两脚。
张婆子这次怕自己不够快,遣了正值壮年的大儿媳妇上山报信。
于悦和崔氏闻言,气定神闲,一点也没有被揭穿丑事的窘迫。
两人谢过报信的人,悠哉的下山。
张婆子大儿媳在后面疑惑的看了半晌,忽然醒悟——
这事怕不是吴氏说的那般!
她更好奇内幕了,巴巴的跟着两人挤入人堆。
吴氏和朱晨看到于悦和崔氏,吴氏衰弱下去的哭喊声又如同战鼓重擂。
“晨哥儿啊,你就别再为她遮掩了!”
言罢,她强硬的去搜朱晨的身,将大红肚兜扯出来亮于人前。
朱晨抵挡不过,将头埋得更低。
看似羞愧难当,实际在邪恶的咧嘴大笑。
李悦,你完了!
是你不仁在先,别怪我不义。
“大家快看看,这上等的锦缎可不是咱们用得起的,这村里就只有李悦能用这么好的料子!”
“我晓得她家里还有同布料的,大家若不信,我这就扒了她给大家作比较!”
吴氏等的就是这一刻。
晨哥儿在她这挨了两次打,她要是不给晨哥儿报仇,回娘家怕是会被爱孙如命的亲娘胖揍一顿!
她眼冒寒光,如同饥渴已久的野兽,凶恶的朝于悦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