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在天黑透前拉下帷幕。
崔氏和亲娘和解,心情大好,连带的屋里的其他人都高兴。
“大姐,咱们家真的有二百两银子吗?”
“那咱们是不是成有钱人了?”
老二和老三激动的询问于悦,崔氏刚要教训两小只,于悦拉住他的手让他们并排站在一起。
“是呢,大姐把做蜡烛的方子卖了,以后再也不能卖蜡烛了。这钱我会拿着,明日进城盘一间铺子,你们要一起吗?”
“要要要!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城,大姐,我可以买一件我喜欢的……”
“老二,明天不行,下次!”
崔氏打断二小子,“明日你们看家,我和你们大姐一起进城。家里的吃的喝的可要看好了,要是被坏人抢走了,你们可就没得吃了!”
有下次老二也很满足,拉着老三和四妹出去商讨守卫大计。
“她爹,你等会儿去顾家说一声明日要用牛车。”
想到家里即将置办粮铺,崔氏有些紧张,“悦姐儿,这粮铺得写你的名字,你别推辞!”
已经买了粮铺的于悦,含糊的嗯了声,“下次写爹的,再下次写娘的。”
一家人的名字都要写上,整整齐齐。
崔氏感动的眼眶发红,“悦姐儿最孝顺了!”
天色渐晚,他们再说了会儿话,洗漱后各自休息。
……
顾家,顾雪猛咳一阵后昏沉的睡了过去。
顾孟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小脸惨白的她,放在膝盖上的大手紧捏成拳,关节泛白。
他一直以为顾雪体弱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没想到,竟是她还在母亲体内就被人下了毒,导致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一炷香前,顾孟送走了王大夫和他请来的罗神医。
上次在承天镖局受恩后,他厚着脸皮请了王大夫为顾雪看诊,王大夫当时吃不准脉象,答应晚点请他师哥再来看看。
两人今日傍晚登门,罗神医告诉他,顾雪体内的毒素可解,但需要先拿到毒药方。
擅自解毒,会造成顾雪体内毒素失控。
所以,解毒的根源在京城。
顾孟三兄妹并不是南江村本地人。
顾孟为大将军嫡子,因为母族犯了错,娘亲从正妻贬为侍妾。他十岁那年,跟着亲娘一起被发配到南江村。
因为亲娘不适应这边的生活环境,不到半年就染病去世,留下年仅十岁的他和六岁的顾程,以及三岁的顾雪。
打从失去亲娘的那一日,他就成长为小小男子汉,跟村里的猎户学打猎,辛苦的将弟妹拉扯长大。
他最大的愿望是看好顾雪的弱症,哪怕花光所有积蓄,甚至负债累累。
结果这些年……他们都搞错了方向。
到底是谁?!
竟然如此狠毒,连一个尚在肚子里的胎儿也不放过。
他们母亲的死,怕也与中毒有关!!!
娘亲本来身体很好,到了这边就病了,人愈来愈消瘦,药石罔治。
顾孟紧咬牙关,将快要喷薄的汹涌恨意压下。
他们得回去。
罗神医开了增强体质的药,调理半年顾雪就能正常生活,只是不能生气不能干重活。
一次刺激,可能身体的情况会更糟糕。
顾程的乡试在八月,若能中举,就能在来年开春参加春闱。
他和顾雪可能没法一直陪顾程参考,得在这几个月内存够他未来所需的所有费用。
至于到时候是带顾雪一起回京,还是安置好她,他一个人独自启程。
顾孟狭长凤眸微眯,眼角爬满寒芒。
一切已不妨碍他为母报仇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