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骨堂,看着写作业的小慧我心中有了三分暖意。
“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早?”
“今天我们班是半天课。”
小慧脆生生的说着,现今的她越来越欢喜,虽说依旧懂事温柔,可也有了孩子的模样。
“嗔绝呢?”
“嗔绝叔叔出去买东西去了,说待会做火锅吃。叔叔,我这一次周考考了一百,嗔绝叔叔说要奖励我的。”
“是吗?真好啊。小慧真厉害。”
我笑吟吟的说着,正说着的时候嗔绝回来了。
“小慧考得不错,给她做点好吃的。”
“行,这事儿还是要交给你了。”
“檀行师傅,你这个异闻录到底是什么材质?”
“我也不知,有些时候可以自行隐匿在我的手上,有些时候需要用包裹包好,我也琢磨不透。”
我随意的说了一句,他听了说:“我还真是好奇过两次,但是就没明白。”
说了两句后,他就做饭去了。
我又看着小慧写了会东西,才是继续看着自己的经文。
正看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小慧熟知这其中规矩,见有人来了便是进去关门写作业。
而给这女子倒了一杯水开始打量其样貌。
年纪约有三十四五的样子,一双含情眼。
可面容枯槁,散发着无尽的灰色。
身上是一件褐色的套裙,在这风中她瑟缩的抱着胳膊。
枯黄的长发随意的散落着,嘴唇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施主,有什么需要贫僧帮忙的?”
我问着话时,看了眼她的面相问题,家中惨遭巨变,孩子没了,丈夫半死不活。
而这巨变应该是这一个月之内出现的。
她坐着了灭去了,半晌才问:“你这里,能杀人吗?”
我听着问题一愣,没想到她来到这里是问这种问题。
可回过神后我平静的说:“施主,贫僧此处乃为凤骨堂,是一个解决灵异事件的堂口。而非是那些雇凶杀人的地方。您走错路了。”
“不,我没有,我知道你这里可以的,我求求你,杀了我的丈夫吧。杀了那个恶魔吧。”
她说着竟然跪下了,整个人瑟缩着,颤抖着。
“施主你先起来,这样贫僧折寿。”
女人想了想还是起来了,她痛苦的说:“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不能继续下去了,我要杀了这个人渣,所以求求你,帮我杀了这个畜牲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竟然号啕大哭,我没有劝说,只是推了推纸巾,让她待会可以擦一擦。
“施主,到底是为了何事要如此说呢?”
等她安静下来了我才缓缓询问。
“其实……其实我没想到我丈夫会这么做。如果不是我女儿自杀了,如果不是我发现了那本日记,我怎么也想不到,我那个平时很是温和的丈夫竟然是那样的禽兽不如。”
她痛苦的说着,这一刻我发现她其实有些许的神经质了。
若是继续下去,很可能会疯掉,我双手结印平静的说:“禅。”
瞬间给她的精神定住了,她大口喘气,看着我苦笑一声:“谢谢大师傅。”
“无事,你现今可以说说了吗?”
女人点了点头,喝了两口茶,这才说了其中的事。
“我叫秦可卿,就是和红楼梦之中的那个秦可卿是同名的。我今年三十五,一家公司上班,二十六的时候家里介绍的现在丈夫。我们结婚以后的第二年,我身怀有孕,有了我女儿媛媛。”
她神色之中已经回到了那个幸福的时候。
“他人很温和,我孩子也是很听话的。我一直以为这一生我很幸福,毕竟有了这么两个重要的人。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我女儿自杀了。原因是她早就有了重度抑郁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得这个病。这种病我知道是需要诱引的,所以我发了疯的寻找,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帘,让我看到了孩子的日记本。”
说到此处她再一次气息混乱,秦可卿手捧着茶喝了两口稳定下来以后她大口喘气,让自己镇定下来了。
“我认真的查看着,这才知道,原来她……她一直……”
我听着她的欲言又止,已经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
“施主,可带了日记本?或许贫僧亲自看看,会更好一些。”
秦可卿瑟缩着拿出了本子递给我。
那是一个黄色带着宝可梦的本意,很可爱,当我打开了以后,却发现里面很肮脏。
这个肮脏的根源并非是她,是哪个禽兽的男人。
8月16日,天气晴。
今天早上妈妈去了公司,她刚走毒蛇就来了,又是噩梦的开始。
感受着毒蛇的萦绕,吐着信子的头颅,带着探索的具尾。
那是我的噩梦,我讨厌所有的爬行动物,但是我更加讨厌毒蛇。
8月18日,天气阴。
毒蛇出动了,妈妈不知道家里有蛇,我不想吓到她,所以一直隐忍着,可是这个噩梦什么时候会结束啊?
8月23日,天气多云。
毒蛇今天说他要带其他的蟒蛇过来了,让我做好准备,但是我很害怕,也很恶心。
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我说了他会用绳子把我给绑住,让那高昂的舌头侵犯着我的丛林。
我不要,我不要……
日子起始到结束的那一天,都是诸如此类的记录。
而她日记本的扉页写着这么一句:我见毒蛇忘记了惊叫,因为我已经是它的养料。
我合上了日记,慢慢的摸索着日记的封皮:“这些都是媛媛写的?”
“是,全部都是她写的,我不敢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
“你……你是如何知道毒蛇就是他的?”
这一刻我希望是她猜测错了,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一个揣摩。
人伦惨剧,或许没有比这类的更加让人心中难以接受。
“我丈夫,他有一个游戏的外号,毒蛇。”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最后的期待破灭了。
“南无释迦牟尼本师佛。”
我终究是一声佛号,有些东西我也无法说。
“那你丈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