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天空,默默的跪下,磕了三个头以后起身看着李元阳:“李队,帮我找一套袈裟可好?”
“啊?啊,好。”
李元阳愣愣的看着我,搞半天了他才去找袈裟。
一个多小时,他找了一身土黄色的袈裟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这一身行吗?”
“袈裟这东西,若是依着真正的话,贫僧穿的不是太符合,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修法就好,这衣着也就不严格了。所以,有的穿就是好的。”
他听的似懂非懂,我换了衣服以后说:“李队,我问你一件事可好?”
“你,你说。”
“图克尔的牢房现今可还留着了?”
“图克尔?就是那个……”
“对。”
“没有了,但是他的东西证物室还有。”
我听着有些可惜,却还是点头:“那也好。”
取了一件图克尔的物品以后。我就是等待着晚上到来了。
今夜没有多少星星,好似上天也垂帘这个孩子。
图克尔,十八岁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一个被杀的人。
而他心地良善,觉得这种事若是坐视不理,对不起心中良心。
所以他报警了,可是谁能够想到,当时的那个凶手太过于谨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只有他的线索,他又说不通这些言辞,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现今已经是平冤昭雪,但是他依旧回不来了。
我利用的勾招发,平静的召唤者魂魄。
“咔哒咔哒怒怒哈多那煞古,嘎嘎嘎嘎哈。怒撒怒的,瓦达怒撒卡,哪哈翁梭哈……”
随着这个勾招发,一个只能的魂魄出现了。
他看着我有些糊涂。
“你是谁?”
“檀行。”
“你找我做什么?”
“投胎。”
“不要,我……”
“大案沉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那我的父母呢。”
“他们去年也已经过世。”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亲人了啊。”
我低声说着,听着他这句话我一时间有些心酸。
“施主,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应该结束了,真凶已经归案并且也已经死了,当年让你死了的人也各自得到了因果。你又何必要执拗呢?”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才十八啊。”
唉……
十八岁,花开之时。
他却在这一刻陨落。
“施主,今日是你最后的一天,若是过了今日,你必然要承受天道洗礼,若是想要继续活下去,你必须要修炼。这修炼的痛苦你可承受的住?”
“这样吗?”
“如若你一个不留神,还会害了别人,你愿意别人与你的父母相同吗?承受丧子之痛?承受失去爱人之苦?承受失去亲人之悲?”
他摇了摇头:“我愿意投胎。”
只是一句话,李元阳差一点哭了。
他对于这些事好奇,所以他要了牛眼泪。
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
“施主,你若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愿,贫僧可以现在尽量帮你满足。”
“我,我想在吃一顿饺子。羊肉的。”
李元阳听着也不犹豫,他马上去想办法。
给他做了他民族的羊肉饺子后,找了一个个他母亲相似的老太太,端着颤颤巍巍走过去。
图克尔看到这一幕时愣住了,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妈……”
其实我和李元阳都担心这个老太太会吓过去。
可出乎预料的是,她竟然是慈祥的一笑。
“娃儿,来吃饺子了。”
“妈……”
他哇的一声哭了,扑过去他想要抱住这老太太,但是他乃是魂魄,又怎么可能抱得到?
可他好像不知道一般,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抱着。
终于,他知道自己抱不到老太太了,图克尔蹲下身,哭的难以自己。
“娃儿,没事的,来吃饺子,待会就凉了。你啊,一个人在那边好好的,听话。想要什么给我托梦,我给你烧……”
絮絮叨叨的,是他想要的温暖。
我听着微微叹息,这阴差阳错的,他这愿望竟然是完全的实现了。
他默默的吃着饺子,即便他在吃着饺子,他依旧是在哭着。
一盘饺子吃完了,他才低声说:“妈,我就这么走了,以后不能膝前尽孝,对不起你啊妈。”
“娃儿,说什么呢?即便是你没有膝前尽孝,可你依旧是妈妈的骄傲。”
“妈……”
我没有动,任由他们享受最后的时光。
“妈,我该走了,你要保重好自己啊。”
“好,你也是啊。”
“嗯嗯。”
我听着走过去,看着他轻声的问:“图克尔,准备好了吗?”
“准……准备好了。”
他抽噎着回答着,老太太抬手拽住我的胳膊问了一句:“大师傅他不能受苦吧?”
“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
她这一刻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担忧,心疼,甚至于说是那种恐惧。
“大师傅,谢谢,谢谢……”
他鞠躬道谢,我听着摇头:“这是贫僧应该做的。”
“南无阿弥多婆夜,多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多,悉耽婆毗,阿弥利多,毗迦兰帝,阿弥利多,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随着经文的声音他沐浴在了佛光之中。
慢慢的消失,慢慢的离开,他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哭的一塌糊涂。
“施主,您与他?”
“我啊,不认识他,但是他太像我儿子了,而且我也知道他的事,我愿意送他一程,人啊,死了总不能说还这么孤独你说对吧?”
“是啊。”
我点头同意着她的话。
她颤颤巍巍的说:“其实啊,鬼没有什么可怕的,这鬼你怕了,可是你又如何知道,这个鬼不是别人日想夜想的人呢?唉,人啊……”
李元阳眼眶红红的,他看着我:“这就是你日常的工作吗?”
“算是吧。”
“那这种事不是要经常见到了吗?”
“人间何曾少过这种事?”
我轻声的询问着,他听了有几分沉默。
“今日,李队这也是感受到了另一种离别,希望李队可以谨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