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着我问:“你们是谁?”
“贫僧檀行,他是谁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吧?”
我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说着,这些人看着高多默不作声。
“刚刚听说冒顶了,人还没确定?”
“嗯,啊,没有确定,怎么?你有办法?”
一个年长的人警惕的问着,我点头:“嗯,想试试。”
其实这个年长的人多少是有一些讥讽的意思,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说的这么干脆。
他有些发愣,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
我跟着他去了井口,刚到这里我就感受到了上涌的死气。
“他们都是有家室的?”
我这个年长的人点头:“这是必然的啊。”
“那还真的是可惜了。”
他身体一个颤抖,看着我眼神有一些惶恐。
“他们?”
我没有回答,我看着这些忙碌却不知道怎么下去的人说:“都退开。”
气场全开的瞬间,这些人默默的躲开了。
我双手合十,力量涌现后低声吟诵:“搬山,填海。”
随着这四个字以后,地动山摇,人就这么出现了。
一个两个……
一共是24个人。
全部死亡,没有任何的机会。
他们数了数,发现确实是24个人的时候没有谁是绷得住的。
工友遇难是最悲伤的事,因为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到自己的身上。
我看着这些人没有说话。
二十四条人命。
“他们家属……应该会得到安置吧?”
高多终于说话了,直面死亡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特别是他这种心中有事的人。
“会吧。”
我说着走过去看着尸体。
其实我觉着这二十四个人死的有问题。
但是具体哪里有问题我还没有想清楚。
我拿出来一块手帕轻轻的给这些人擦脸。
有人默默的递过来矿泉水,帮着我擦干净逝者的面颊。
等擦干净了,我大致的也看出来了他们的年龄。
最大的估计也就是四十出头。
最小的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样子。
几乎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但是他们就这么死了。
我心中不舒服。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声断。
不知道是不是心太乱了,我竟然还想起来了这两句诗词。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走过来说:“你是谁?”
高多怕起冲突走出来说:“他是我带来的人。”
“呦,是高警官啊。”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高多冷冷的问着尸体。
这个人压根就是没有什么在乎的说:“肉眼可见的啊,冒顶了。”
不在乎人命,不在乎生死。
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这已经是不用说了。
“二十四条人命,你想没想过?这家人要怎么活着?”
“我有什么办法?我们也不想冒顶,但是它已经出现了,我们赔钱也就是了啊。”
依旧是无所谓,依旧是人命而已的态度。
我淡漠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悲哀。
如果人不在乎人命,那真的就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想着我冷声说:“你还真的是说的容易。”
“啧啧,我告诉你啊,我不对你怎么样是因为你是高警官的人,你别特么的给脸不要”
我笑了起来:“你能奈我何?”
这个时候我需要立威,因为我有感觉,这一次不是一个地方冒顶了。
他听了果然是犹如我想的一样,一挥手上来了四五个壮汉。
他们快速的冲过来,想要把我给打倒。
我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战斗力,所以直接给放倒了以后问:“怎么?就这两下子!”
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他们默默的后退,这是对于高人的一种恐惧。
我见此微微的摇头,过去看着尸骨低声吟诵着经文。
“南无阿弥多婆夜,多他伽多夜,多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多,悉耽婆毗,阿弥利多,毗迦兰帝,阿弥利多,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超度以后我问:“还用几个井在下?”
“今天?”
“自然就是今天了。”
“还有四个井。”
“带我过去吧。”
这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16号井冒井了。”
“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25号井冒顶了。”
这一下子,这些人慌了,我却是冷静的说:“带着我去16号井,快。”
他们跌跌撞撞的带着我去了。
刚到了这里我就是用上了搬山填海。
十九个人,我成功的救上来了。
一个没有死
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又去了二十三号井。
依旧是用的搬山填海。
十二个人救出来了。
除却一个重伤之外,全部都还活着。
这些人都是兴奋的不行了。
毕竟人活着。
我松口气说:“高警官”
“唉,我在。”
高多尴尬的过来,他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有些怯懦的看着我。
“不用这么看着我,你的事我们过后再说,现今要想办法让这些人活下去。”
“大师傅说的对,大师傅说的对,哈哈。不知道大师傅想要我做什么?”
“所有人上来,快。”
“好。”
剩下的两个井也很快的生了上来。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是有一幕让人难受的画面。
上来的一个人看着尸体之中一个二十六七的尸体沉默。
我过去问:“是家人?”
他茫然的看着我,好半天了才说:“是我弟弟。”
“这话有几分空洞,但是这个时候好似也只能说节哀顺变。”
他苦笑一声:“你说我们这么赚钱是干嘛呢?还没有花他没了啊。”
终于他忍不住这种悲伤痛哭了起来。
我听着叹口气:“这就是命啊。”
他抽噎着问我:“能给我弟弟超度一下吗?我想让他投胎的好一点。”
这个时候他是眼巴巴的看着我,其实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好似只有这么做他才能够好受一些。
有一个人想要说我已经超度了,但是我微微摇头拦住他说:“如果施主想听,多少次贫僧都可以。”
他听我应承了,就是有几分紧张的擦了擦手说:“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