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向刚性的女人为了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一日的极致缠绵以后,她就去买了孩子最爱的吃食,然后给他们换了新衣服,又带着他们去了游乐园。
玩了整整一天,等结束了以后。
她穿着那天买的新的红色连衣裙,拿起来了斧子,一下一下的杀了几个孩子
然后拿出来了自己准备的农药,最后一饮而尽,就这么自杀了。
她觉得自己活着是痛苦,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值得她留恋的活下去。
孩子自己活着,那个丈夫,那个男人,她不放心孩子会好好的活着。
所以她决定带着孩子死了。
那些我发现的细节其实都是有答案的。
棍子是她反抗的时候,用作拼命的武器。
灶台是被马本田拆的,因为淫靡的时候,那些东西都是碍事的。
这个过程是真的伤人至极。
可是马本田他们是坏人。最坏的又是谁?
自然是这个男人。
我看着马隆沉默了很久才说:“如果你敢说一句,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开吧。贫僧今日都不会坐在这里。五条人命,你怎么舍得这般坑害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你的女人呢?”
“物竞天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错误的,当初供我读书是她自愿的,又不是我逼着她干的,所以我又有什么可愧疚的呢?”
这一番话把艾尹湘说的再一次暴怒
可是我在这里,所以他气的转了一圈但是不说话。
“你说的物竞天择没有错,你说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你也错。其实人生相遇,并非是要从一而终,相见时的一句问候,别离后的一句祝安好都是常态。”
他听着我的话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所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
“但是,你不应该践踏一个女人的真心,你以为她是没有人追吗?你以为她是非你不可吗?那个张楠,他就是爱了李晓燕十年的男人。但是他最后也没有得到李晓燕的心。”
马隆突然愣住了,其实他也没想到李晓燕真的会有人别人去追。
“想当初,李晓燕也是有人追的女人,她的桃花,心甘情愿为了她生死的男人永远不少。”
我说着看了一下已经等待的张楠。
他面容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刚刚的过程他全部都听到了,所以他要如何原谅这个男人呢。
“我把她放在手心上都来不及,但是你这么毁了她,你怎么能够做得出来?”
张楠一步一步走进来,北秋笙无奈的说:“我真的拉不住了。”
我合上了异闻录,淡然的起身说:“无妨,因果也到了。”
“他……”
“没有办法,爱情是必然的伤感,但是这种丧失了人性的人,因果不可能让他坦然的活着。”
他听着这话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
我背过身一声不吭的听着
“你可以离开她啊,你哪怕说你不会给她钱,你只要给她孩子她都会离开,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践踏她的心?”
张楠声音沙哑到了犹如吞了木炭。
没有声嘶力竭,却字字泣血。
“她自找的,她应该在我不耐烦的时候就离开,你们都是一类人,贱。”
“是啊,我们是在诚挚的接受感情的时候,你在践踏我们的心。有一句话叫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一句话我一直是认为过分了,可是今天我也想要说这一句话。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而我是985的,甚至于说,我还是硕博连读。不知你想说什么?”
这一刻他懵了,马隆一直以为自己是李晓燕世界之中最优秀的男人。
但是,一个张楠就足够让他自卑了。
“她书都没有念过,你怎么会对她这么痴心绝对呢?啧啧,你应该是没有见过她被那些人轮流欺压的碟片吧?你要是看了我估计你就不会……”
话没有说完,张楠已经一刀没入了他的心脏。
这一下快准狠,而张楠面无表情的说:“我忘了告诉你,我兼修的是法医学。”
马隆弥留之际听着了这句话是真的完全让他的灵魂都出现了恐惧的情绪。
张楠看着我淡然的问:“我呢?应该怎么做?”
我没有看尸体,只是看着他手上滴着血的刀说:“你自行考虑,贫僧无缘多言。”
“无缘多言,这四个字……好啊。”
张楠笑了起来,他蹲下身看着尸体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孩子,明明自己瘦小枯干,但还是心地良善的四处帮助别人,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糟了这些难呢?”
“人间疾苦,永远不是一句话解释清楚的。不管如何,这十年之中还有你给了她最真挚的爱,哪怕她不知道。”
“是我以为自己配不上她,想要在努努力,但是怎么能够想到呢?我就这么错过了她。最后把她送入了火坑之中。”
他说着眼圈发红。
“我的坟就在她的旁边吧,这一次死了我也要护着她们娘几个。”
“好。”
我没有犹豫的应了下来,他听着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刀。
依旧是快准狠的心脏地方。
他是带着笑容离开的,或许是因为能够见到心爱人,或许是因为自己替心爱人报仇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这一刻是毫无怨言的死了。
我看着这一幕默然良久才说:“你是真男人。”
离开了审讯室,我在院子里感受着风吹
“你情绪也不高啊。”
北秋笙给我烟说着,我听了一笑说:“人命关天,一个男人的罪恶,引发了这一连串的事,你说贫僧要如何才能够释然呢?”
“是啊,这个贪字真的是害人不浅。”
我听了摇头说:“或许不只是贪字,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没有办法说的。”
“这样吗?”
“人永远缺少坦荡的资本。”
我整理了一下僧袍就这么离开了。
徒留他默默的琢磨着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