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女账房李钰想到自己一个人吃一桌,就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角落里王可馨和司徒云砂,还有隔壁屏风后面的五个一等侍女,听见家主忽然狂笑,都停止聊天,两女抬头看了过来,那边容娘夏竹五人,也赶紧从屏风后跑出来伺候,李钰看着众人紧张的表情赶紧挥手;“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去吃你们的。某家只是觉得一个人吃一桌子比较滑稽,才忍不住发笑的。与你们不相干。”众人见没事儿,就又回去各吃各的。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今天吃的相当斯文,细嚼慢咽的,李钰不停的看向两人。弄的两人也莫名其妙。司徒云砂小声的问王可馨;“王家姐姐,将来咱们被郎君纳妾收房之日,恐怕也是没有这个热闹场景吧。”王可馨点点头;“然也,自然不会和今晚一样,府里大摆筵席,恐怕就是那府外的三百户家生子,也不会再来。只府里当差的奴仆婆子丫鬟侍女等人或许会小小的热闹一番。不过那些人虽然不来,却会送上贺礼。司徒云砂又问;“不知到时候是咱们姐妹一块,还是分做两次?”王可馨道;“奴家也未遇到过此事,别的高门大户都是有先来后到,可咱们姐妹本就在府里居住,倒也少见,界时,便看家主的意思,倘若一家之主高兴,分开两次宴请众人,也可,若是一次也没人多话,不过依照咱们家主的性格,恐怕会一次宴请完毕。”说着说着就羞红了脸,司徒云砂看王可馨红脸,还诧异一下,不过立马也想到了,若是两人同一天收房,那洞房之事…如何应付?只一瞬间,司徒云砂就也羞的不行,两人也不说话,只顾吃喝了起来,掩饰尴尬的局面。李钰自己,自斟自饮也觉得没啥意思,没一会就吃饱喝足,就一桌一桌简单说几句场面话,算是借机会和府里的下人们见个面,然后去了后院,今天是容娘四人一班当值,几个人心里有数,自要己值班所以也不会吃喝到后半夜,看家主将几十桌转了一遍,四人早就吃完起身,等着了,陪着李钰进去后院,待众女伺候老李洗了脚,宽衣解带,李钰忽然来一句;“娘子叫人去司徒娘子院里看看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某家今夜过去陪司徒娘子说说话。”不一会,一个丫鬟回来禀报司徒家娘子刚刚躺下了,李钰也不说话直接就走了出去,几人赶紧跟起身随着,去了司徒云砂院子里。自由凝翠迎接进屋里,司徒云砂正要起来施礼,被李钰阻止了行动,李钰转身对容娘道;“汝等自回,某家今夜歇在这里就是。”“诺”~诺!几人答应后离去。待众人离开,凝翠桃红伺候李钰宽衣解带,两个金元宝,夹杂着两块厚实的银饼抖落在地,凝翠桃红捡起来放在李钰衣服上。李钰漫不经心的问司徒;“
娘子的私房钱有多少了?”司徒云砂见问,就老实回答;“奴家进了府里就是一等侍女,月例五百钱一年又两个月,一共七贯又五百钱,自郎君抬举以后便去了一等侍女的身份,又领取两个月一贯的月例,加上郎君数次赏赐,和今晚的十一贯,共计二十三贯多,奴家除了买些胭脂水粉,也无其他用度,基本都在屋里存放。”旁边的凝翠赶紧接话道;“郎君有所不知,我家娘子,当年家破之时身无分文,来了府里也只一年出头,自然不如那王家娘子多出来三年的月例?是以便少上了许多。”李钰伸出手刮了话凝翠的鼻子道;“你就一心向着你家娘子,王娘子多了三年就二十贯左右,又能多出几何?”此时已经入夜,又在自己院子里,所以也不用太拘束礼节,桃红也跟着道;“我家娘子拢共就积攒了二十多贯,还是今晚得了十一贯的赏钱,那王家娘子三年月例就二十贯呢。可是不少了。”李钰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司徒云砂呵斥道;“住口,休得胡言乱语,坏了郎君的家风,日后若是如此?岂不是要闹的家主后院不宁乎?倘若有了正妻进府,这等话语若被听了去,不知要给奴家凭空添了多少堵来,王家姐姐多伺候郎君三年,当然应该多得。此话以后休要再提?”桃红懦懦的回道:“诺,奴婢记住了。”凝翠道;“娘子放心,奴婢两人绝无争风吃醋的心思,更不会嫉妒王家娘子,只是说了实情,娘子若是不允,自然听从娘子吩咐,切勿因此伤身。”司徒云砂心里清楚,两个丫鬟那是一心为自己考虑,也知并不是真的嫉妒就是随口一说,便又温和下来;“奴家素来知晓汝二人的性情,不会嫉妒争风,只是府里…终归要进来正房正妻的,若没了规矩,到时候大夫人进了府,还不治罪汝等?汝等二人跟随奴家长大,倘若看着汝二人受罪,叫我如何不心酸!与其那时受罪,不如趁早立好了规矩,自会将灾祸消弥于无形。”“诺”凝翠桃红同时答应,也知道自家娘子是爱护自己,是以并不气恼。李钰看司徒云砂如此懂事,顾全大局也是欣慰的摸着司徒额头;“娘子不必太过谨慎,某家之前有言,任何人不能接受两位娘子,亲事便不必再说。此话也不是说说,且要执行的。凝翠,桃红的品性,某家亦是知晓,自不会兴风作浪,不过随口一说,娘子不必当真。”“还不谢了家主宽宥?”司徒云砂听李钰维护于她很是开心,这家宅后院,可丝毫不比宫里差,若不得宠爱,那就是普通人一个,必然可怜,有家主这般疼爱的,肯定要好上很多了,就是正妻夫人有心挤兑,也要照顾家主面子的,心里高兴了说话就温和上许多。凝翠蹲了半福;“奴婢谢过家主宽宥。”桃红也道;“奴婢,谢家主不罪之恩。
”李钰指着榻边的金元宝道;“这金锭每个十五两两个三十,价值三百贯就与你家娘子做个私房钱吧!”凝翠与桃红听的是目瞪口呆,就是没有家破之时,司徒娘子的私房钱也没超过五十贯。如今一下子就将两大锭金子给了自家娘子,这家主当真是忠厚。司徒云砂也没想到郎君今日竟然如此大方。但是司徒云砂毕竟一肚子学问,片刻就恢复宁静,平静的说道;“奴家谢郎君如此厚爱,凝翠,桃红,还不收了起来。”这边凝翠赶紧去要收拾两个大元宝,老李道;“将那两个银饼也一同收起来吧,刚才还念叨着王家娘子比你家娘子多出二十贯呢,这两块银饼虽然没有二十贯却也值他十贯八贯了,就当给你家娘子补充回来就是。”看着桃红个老实丫头笑的合不拢嘴,老李不禁大笑;“这种金锭某今日找账房先生要了四个,两个给你们,另外两个某明日便要送给王家娘子,不过那边可没有两个银饼之事,汝等可不要传了出去,免得伤了王娘子的心。”一下子得了三百多贯,桃红哪里会傻傻的说出去,不停的点头答应,又发誓说以后这种事绝不乱说。司徒也笑骂;“你是个实在的,偏去学那花言巧语,却又弄的四不像,还什么以后,难道还想挤兑家主再给你银钱不成?”桃红憋的脸红不知道怎么回话,把老李笑得快要岔气了都,笑完就对桃红道;“还不伺候本郎君就寝?”桃红才清醒过来赶紧过来伺候,凝翠收拾了金银也过来帮忙。老李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这刚进入十月里的天,被窝最舒服不冷不热。凝翠桃红收拾了床铺就在榻边躺下。司徒掌管府里的财政支出,当然知道府里的进项,想起前阵子那些执跨子弟置办宅子的事,就说道;“好叫郎君得知,前阵子那些勋贵子弟置办宅子府里因此进库三万九千贯,后来入库登记之时,仔细过秤,竟然损耗一百八十三贯多,此事由于郎君最近甚忙,奴家也未来得及禀报,今说与郎君知晓。”老李道;“是啊,最近事务颇多,便少于见面,却是冷落了两位娘子,”“郎君自忙,不必整日惦记后院之事,奴家素日和王家姐姐说话,也曾讨论过这生发之道,却不想郎君真是好本事,一出手就是三四万贯,许多富户一辈子也未必就能挣来这些。此生随了郎君,奴家与王家姐姐倒不用为银钱之事再行烦恼了。”说起来挣钱的事,老李又精神了起来;“这些银钱算得了什么,过一阵子某家就要酿造一种新酒,界时定要传遍天下,人人趋之若鹜,恐怕将来每月都会收入七八万贯,便是不到这数也有五六万的,将来还怕没银钱使用?”司徒大张嘴巴无话可说,顿了一下道;“什么酒水竟然值得每月进库数万?郎君莫要哄骗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