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不给个交代干翻他们“是啊,我哪里知道啊,就连三房的阿弟也是才知道真相,否则他为何张大了嘴巴?”“可不是嘛,我看的心里发抖,九房的族长,把妖师当做心头肉的刺,没想到居然是陇西李氏的大族长, 我能不吃惊吗?”李钰在屋里继续走动,遇到大事情他就喜欢这样不停的走动。“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如此直接了当,如此爽快,毫不隐瞒一点半点的就把背景和故事全部交代了出来。”“算是个坦荡的英雄人物,本来我还在猜测,刺杀我的人,恐怕他也有些叫人怀疑的地方,如此看来,不是妖师所为了。”大房的族长老头也跟着站了起来,没有了白天那种,行将就木的样子,也是背着双手在屋里走动,气势和姿态都显示出良好的素养……“我也觉得不会是他干的,以他的性子和身份地位,不会那样下做,我虽然跟他打交道不多,但是听你阿耶提过他多次了,知道他是个有心气儿的人,他想打败谁, 一定是要正面来的。”大房的老族长说着话还去看三房的老头, 意思是你也说几句,趁着机会把二房老弟对赵郡李氏的误会解开,毕竟两家都是大族,总保持一个敌对的心态,也不大好的?三房的老头眨了眨眼睛表示收到了信息。“大兄说的有些道理,我对此人知道的甚少,虽说大家都是一个老祖宗,但是分家下来之后,也有千年之久,早不知出了几服。”“别说是赵郡李氏了,就是咱们陇西李氏九房之间,也是八百年前分的家,门房之间的距离也很远了。”李钰从屋里另一头走回来的时候顺口接应;“是啊,这个倒是事实,我与两位兄长的辈分虽然相同,但是咱们也在秦朝老祖宗下头,第二十六代上了,按照祖宗的规矩,五代以后就可通婚, 这个意思就是说,血脉已经很远了。”“所以说呀,一个李字,并不能代表什么,就是咱們陇西老窝那边,没有利益交接的话,谁也不会把谁当做一回事儿的。”“有利头的时候,大家都是笑呵呵的念叨一个祖宗,但有所需,顷刻间就会翻脸无情,杀人灭口的事也不是十回八回了。”“阿弟你也知道我的,我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总想着简单一点,把三房家族管好,交给下一代去,我就能下去见三房的列祖列宗了。”“兄长不可妄自菲薄,能想着安心守家,并且还把家族守的铁通一般,兄长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了。”“阿弟这是故意夸我来着,我几斤几两我自己能不知道?”“阿弟你也别说我话多,我是本着两个家族的事来的,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对赵郡李氏抱着很大的敌意。”“不错!我也不来隐瞒两位兄长,我早就查到了蛛丝马迹,我道家门下徒子徒孙众多,想要知道什么,只要肯下功夫,虽
不得全貌,却也能找到一点一滴的痕迹。”“我是早在一年半前,就怀疑赵郡李氏的大族长,就是那昔日叱咤风云的妖师,他就是皇帝日夜惦记的人物。”“当年他隐蔽在长安城外的思念里,我不经意的坏了他的大事,尽管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不痛快。”“当年,我带着许多精兵强将,还叫他安安稳稳的撤退走人,我当时就知道那人很不简单。”李钰的话引的两个老头不停点头,大房的族长声音沉稳,其中还带着一点点的担忧;“还好阿弟当年没孟浪,若是阿弟当年不收手,继续追杀下去,我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局面的,别的不说,我心里明白,那赵郡李氏的大族长,绝不会不留后路。”“且他手下猛将如云,徒弟一堆,个个都是能一方霸主豪雄,曾经在十八路诸侯争抢天下的时候,那叫一个所向披靡,不可抵挡。”大房族长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李钰也点头承认这些。可这些话,并没有吓住在场的上三房族人,默默干活的几十个壮汉,个个都是不屑一顾,很不服气的样子。陇西上三房的族人,很是团结,丝毫不比清河崔氏和赵郡李氏的齐整,何况还有二房族长就是上三房头脑的原因在摆着,所以李钰的敌人就是陇西上三房共同的敌人。对于赵郡李氏怎么强大,同样生活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陇西李氏,对生活在北方的赵郡李氏很不服气,哪一家更加彪悍,更能厮杀,一直是两族最大的最敏感的话题。三房的老头还是坐在太师椅里一动不动;“大兄说的没错,赵郡李氏的大族长,当年可是风云的很,只是没人知道他的根底在何处。”但是只看妖师当年的魄力和本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手下的徒弟个个都能独当一面。就九房现在那些个大将军,好些都曾经被妖师的徒弟打败过,无敌猛将尉迟恭也被人家收拾过几次,弄得灰头土脸没脾气!“当年我们甚至推断,有妖师在帮助窦建德,九房很难坐上朝廷,所以大兄和我积极劝阻二房叔父,退出争霸不再厮杀下去,也因此被九房的李渊打听到之后,很是仇恨我和大兄。”“是啊,所以我大族长的名头,被九房给按住了,我也懒得和李渊计较什么,说实话我从心里看不上他的。”“从一开始我就看不上他,现在他死去几年了,我还是不把他当个人物,此人心机太多太多。”“当年要不是叔父带着咱们上三房支持他,又联合陇西老窝的其他五房族人,凭借九房李渊的家业,想把十八路诸侯摆平,那是痴人说梦。”李钰笑着插了一句;“他们不是也获得过其他世家的支持吗,又有圣人七十二贤后人家族,给他们筹谋划策,特别是颜七娘的阿公上蹿下跳的,四处联络能人志士。”大房老头一听这话,立刻耸了耸
鼻子,明显很是不以为意;“那些顶个屁用?”“就是,别说大兄看不上了,连我都想分说几句,阿弟你不知道内情,当年的事情非常复杂,天下大乱,世家门阀各自紧闭门户,生怕惹火上身。”“咱们陇西老窝上下八房,也不想卷入纷争的,奈何九房也姓李,不听你阿耶的劝,结果输得一塌糊涂,被打的鼻青脸肿丢人至极。”“然后他们就找到了我阿耶?”三房的老头不屑一顾的点点头;“没错!九房的李渊,跟叔父可是从小就不大对头的,这事儿天下人皆知,可他一败涂地,刚起兵,就被打的节节败退,还被靠山王杨林围困一角,差点就要被灭杀性命。”“于是李渊就叫大儿子带着亲笔书信,来求二房的叔父,信中写的诚恳至极,还说得了天下,平分秋色,又用各种手段,还带着激将法。”“他知道叔父的性子,喜欢厮杀,爱打抱不平,重视家族九房的一切,所以才拿捏了叔父的心思。”李钰微笑面对两个兄长,继续在屋里不紧不慢的走动着;“他算准了我阿耶不甘寂寞的心,可是后来他做的那些,就叫人失望透顶了,这也是天下人诟病他的地方。”李钰才感叹两句,大房的老头就不停的摇头摆手;“对,阿弟你说的一点没错,没有冤枉他一点的,当年他濒临死绝的时候,写的声泪俱下,口口声声要和叔父平分天下,结果呢?结果他背信弃义,不但没有封叔父做靠山王,反而是连个爵位都不想给,还是他几个儿子看不下去了,跪着求他才给叔父封了个,永远不降世代传承的开国县男爵位。”三房的族长是个急性子,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地上;“我呸!什么他娘的狗屁玩意儿,说的倒是好听,还永远不降?没有咱们陇西老窝的族人全体出动,他李渊早就尸骨无存了,给咱们的是个最低的爵位,弄得好像咱们还欠他的一样,我去他娘的狗屎一堆……什么东西?”“收收性子吧,你都快八十了?”“我收了兄长,我早就收性子了,我要是不收性子,当年你能拦住我?当年我要收拾他九房的时候,连叔父都没有吭声,要不是你出面阻止,我早就联络天下英雄,把他李四郎给拉下马来,斩杀性命狗头了。要不是咱们上三房支持他,他能打败三个兄长?继承族长的大权?什么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说不算数的小人,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不是一天半天了。”“你看看你看看,越说你越来劲儿了,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恨在心里忘不下,你二房连叔父一半都不如的,叔父都没有埋怨呢。”“兄长你别老是说好听话,叔父心里能高兴吗?他老人家那是面子上被逼迫的不好说话,总不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叔父那是被挤兑住了,不好意思出面收拾他个狗东西,真当咱们上三房好欺负
,怕了他们九房?”李钰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动了好几下,冷笑了几声;“哼哼!”“阿耶没有得到的,我会替他拿回来的,靠山王?不算登天之难,也是本来就属于阿耶的名头和荣誉。”“李唐朝廷给我个交代,就当还我阿耶的情了,算是把当年的事情做一个善果了断结束。”“敢不给我?把我惹毛了,我就推翻他李唐的江山,把他们全部赶回老家种地,老子从新找个人来做皇帝,谁听话了,就叫谁上去当那个九五之尊。”“皇帝的名头再响亮,也得世家门阀支持他才行的,老子就是所有门阀里最大的那一个,老子不支持,谁也别想安生的过日子。”“好!”李钰的狂傲,引的屋里几十个壮汉心血澎湃,陇西李氏的族人,生来就喜欢厮杀,并不是只有李钰的阿耶,喜欢打仗,下头的族人天天都盼着跟谁干一架呢,只要天下大乱,打醒了就能提升等级,就能挣来一个世代传授儿孙的大管事位置,谁不念想是狗是猪!大管事多风光?家族里传了九百年的规矩,凡是大管事身份的,一等侍女两人,二等侍女四人,三等侍女十六人,婆子,丫鬟一大堆,护卫随从一大堆,月月都是拿着许多银钱,穿的是绫罗绸缎,谁不想当大管事?可是现实很残酷,所有大管事的差,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只要不犯死罪你就别想顶上去?只有每次打仗的时候,立功的人才能有晋升的机会,其他时候只能等家族产业扩大有需要的时候,才能有那一点点机会了。比如这几年随着二房族长的神奇思维,弄出来许多买卖,新增加了一些大管事二管事的差。可是这些有限的差,被各大姓里的能人们惦记的肚子疼,谁家不是使尽浑身解数去抢夺?吃狗肉都没有抢差事疯狂呢。所以还是打仗的时候公平,谁的功劳就写在家族记事里,任何人也抢不走半分,一个人头一份功,这是李氏九百年的铁规矩,只有打仗才能叫人人都有机会晋升,只有打仗才是最公平的时候,所以上三房的族人一听打仗,一听要干倒皇帝,身上的血都热了!李钰的豪迈和牛气冲天,刺激的三房的族长跟着叫喊!“好!”“阿弟说话我喜欢听,是个爷们,别看我老了七十多了,可我一点也不发怵,拉他们下马虽然不容易,可也不是登天之难,更何况,阿弟现在把陇西八房收拾的服服帖帖,家家都跟在咱们屁股后头吃香的喝辣的,再加上道家门里几千年的家底,哼哼……”一说造反的事儿,三房这老头似乎比李钰还要激动,大房族长实在听不下去了;“哎呀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吧,三句话就跑了题目。”“李老三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得失心疯了?叫你来劝解二房阿弟的,你可倒好,生怕他火气上不来一样,你都快八十了,能不能成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