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它比梦里的还要狰狞可怕!”
“它会吃了我们的,还不快跑!”
“我腿软,谁扶我一下,求求你们了!”
人群里惊呼声此起彼伏,人人都对那头鬼脸飞蛾畏之如虎,忙不迭地就想要转身,从走廊通道的另一边逃亡。
然而……
只听另一边走廊的尽头也传来“咚咚咚”的沉闷脚步声,下一瞬间,竟然也窜出一头狰狞吓人的鬼脸飞蛾。
如此一来,走廊两边形成了夹击之势,众人哪儿都跑不了。
“完了完了!咱们小命真的要玩完了,两头体型超过犀牛的巨型虫子盯上咱们,每人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快想想办法啊!”
“老天没眼啊……我勤勤恳恳工作了三十多年,眼看着就能退休颐养天年了,竟然给我搞这么一出……”
“佛祖保佑,我一生积善行德,乐善好施,放生鲤鱼都至少放了一千条,我应该佛缘护体才对,怎么能憋屈地死在虫子的嘴下……”
一时之间,众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搬乱成一团,人人都惊慌失措地哀嚎哭喊。
“都别乱叫,我们还有机会,也许可以争取一下!”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是个篮球教练,名叫刘润年,算是人群里最有胆识和魄力的一个人了。
他侃侃而谈道:
“咱们不都带有被褥吗?如果我们把三四十张被褥从三楼窗户扔下去,形成垫子,然后我们再跳下去,应该不会摔得很伤,至少不会是重伤……”
“这个计划不错!也算是咱们唯一能行的路了!”
刘润年的提议获得众人一致赞同,虽然都对跳楼逃生没什么底气,可至少也比被鬼脸飞蛾一寸寸咬死来得强。
说干就干,刘润年转过身去,把走廊窗户的挡板拉扯开(为了安全起见,众人用木板钉着窗户,防止飞行虫子袭击),就想要把被褥扔下去。
然而探头出窗户只看了一眼。
刘润年人就傻了。
却见窗户外的酒店门口街道处,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全是灰黑色的虫子,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它们蠕动着身躯,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刘润年,直让他额头都在冒着冷汗。
这保守估计,怕是有十万头虫子吧?
不……
不可能!
怎么会有那么多?
刘润年明明记得,前一刻他上厕所的时候,留意过楼下的虫子还只是稀稀拉拉的少得可怜啊,为何短短十来分钟没留意,虫子就冒出来那么多?
“刘哥,你在发什么呆,赶紧的!”
后面立刻有人在催促,哪怕走廊的两只鬼脸飞蛾故意走得很慢,那种死亡的压迫感也足以让众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不行……计划不通,窗外的虫子更多,跳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刘润年连忙缩回脑袋,脸色苍白地说道。
后面几个人感觉到不对劲,也探头过来看了看,个个都吓得头皮发麻,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楼,楼下的虫子怕不是假的吧……咱们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我觉得不可能一下子冒出十几万头虫子……”
“假的?那你可以试试跳下去啊。”
“我,我不敢……”
“其实我也怀疑咱们看到的是幻觉……可是谁又能保证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啊。”
“刘哥!那两头狰狞的虫子,距离咱们只剩下十米了,咱们这回真的要死了!”
众人急得屎尿都要飙出来了。
而走到两边的两头鬼脸飞蛾,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慢的行走速度,它明明有着翅膀却不飞,明明腿长却不跑,只一颤一颤地踱步,似乎很享受那群人绝望惶恐的情绪,仿佛是逮住了老鼠的猫,想要慢慢地折磨死他们。
“刘哥,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试试让她去抵御虫子。”
有人急病乱投医,提起了刚才那个被当成瘟神来驱逐的卑微女孩。
“她?她跑出来的话……咱们只会死得更快吧?不行,坚决不能让她走出那个房门!”
刘润年显然对那个卑微女孩极为忌惮,似乎是对她的恐惧还远在鬼脸飞蛾之上。
“可是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啊……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这……”
听到同伴的嘶吼声,刘润年也有些动摇了那个卑微女孩的特殊能力着实有些逆天,他们这帮人在她手底下吃尽了苦头,如果她出马的话,兴许能对那两头鬼脸飞蛾造成成吨的伤害。
然而……
就在刘润年心动想要付诸行动,进行最后的抵抗之际——
猛然间,一名体态臃肿的中年大妈忽然张嘴发出“滋滋”的锐鸣,像极了虫子的尖啸,她的双眼也变成了鬼脸飞蛾般的幽冷蓝光之色。
很显然,这名大妈是被鬼脸飞蛾控制住了精神,成了它的傀儡。
“呼!”
这个被控制的大妈,不知道从哪抄起一把菜刀,在人群里就是一通挥舞劈砍,登时鲜血飞溅,哀嚎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转眼就有四五个猝不及防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舒芬!你清醒一点!”
刘润年看得睚眦欲裂,冲上去靠着不俗的身手一把捉住大妈持刀的右手,然后一个膝撞顶在大妈的肚子上,把她五脏六腑震得无比绞痛,然后他顺势夺过菜刀。
但大妈像是疯了一样,竟然张嘴咬住刘润年的胳膊,牙齿极其用力,死死不松口。
“妈的……”
刘润年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被逼无奈,只能一刀砍下去,把大妈的脑袋都砍了下来。
然而……
大妈一死,立刻又有第二个人的眼眸里窜起蓝色光芒,竟然又被控制住,那是个三十岁的高大男子,他在人群里也如法炮制地摸出一把水果刀,在周围人群的身上乱捅了几下,登时又把几个人捅翻。
刘润年这下子慌了。
那鬼脸飞蛾到底是怎样可怕的生物?
它们一靠近,就能用意念控制人类的精神,将其当成自杀式的傀儡!
它们其实一早就能将走廊里所有人都轻松碾死,可是它们选择了猫戏老鼠般的虐杀,显然是想要让他们死前经历更多的挣扎与绝望,释放出更为强烈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