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将门关上,然后带着陆璟鸢和阮允礼进了房内。
见暂时安全了,陆璟鸢疑惑地看着夏溪:“你怎么……”难道宋孝清想通了放她出来了,可是……看着夏溪正常行走的双腿,宋孝清那位姨母不是腿不能走动么?这瞅着,也不像假肢啊。
夏溪浅笑:“殿下同这位公子一起跟奴家来吧。”
见夏溪未回答,陆璟鸢也没有继续多问,毕竟,窥探人家隐私确实不太好。
绕过一处别院,停在一扇雕花大门前,见夏溪打开门查探了一番,转身看着陆璟鸢:“殿下沿着这条街走一会儿便是城南的地界,这边人多,那些人断断是不敢出现在这里的,殿下只要离开这便安全了。”
陆璟鸢憋了一肚子疑问,但现在看来不太方便,何况阮允礼还在,还是先回去吧:“那今日,多谢姨母了。”
看着陆璟鸢离去的背影,夏溪冷哼一声,朝着一旁吩咐道:“通知一下,撤退吧。”
陆璟鸢和阮允礼穿过人群,宛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跨过城南的地界,陆璟鸢皱眉:“简直过于正常了……就像,在演着什么戏一样……”
阮允礼朝身后看了看,灯火阑珊,街巷闹市,看上去人声鼎沸,毫无破绽,他和陆璟鸢一样,宛若走进了一场布好戏台背景的闹剧一般……
出了城南地界,宛若刚才的一切都像做梦一般,陆璟鸢拉着阮允礼上下打量了一番,孩子可算没事。
“回去吧。”
穿过几条巷子,陆璟鸢走进皇女府的大门松了口气,可算安全了,虽然不清楚宋孝清那位姨母到底怎么回事,自己也不过见了她两三面,而且……她不是被宋孝清关在药堂么?好端端的,怎么偏偏今天出现在那,还刚好救了自己呢?
陆璟鸢揉了揉脑袋,果然,是件麻烦事啊……今天也不早了,还是等明天再去宋孝清那里问问吧。
而此刻,宋孝清打开药堂隔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看到一旁空着的轮椅,挥掌直接将轮椅震碎,果然是他这段时间大意了,对她太过仁慈了么?
“清儿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听到声音宋孝清急忙回头,看到身后的女人拄着拐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酥。”
宋孝清冷哼一声:“看来姨母是在提醒我,这段时日,对你太过孝顺了,是么?”
说完上前掐住夏溪的脖子:“姨母的腿上还没有好,可要好生休息。”
夏溪走近房间坐在床边,看着昏暗的房间,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清儿,你终究还是和你母亲一样,不够心狠。
第二日,陆璟鸢起床便差人去叫宋孝清,想将昨晚的事情问个清楚。
然而陆璟鸢没等来宋孝清,但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大理寺办案,打扰殿下了,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眼前一身官服的裴冉,陆璟鸢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
“大理寺办理案件,裴少卿到我这里来,可是我府上出什么事情了?”
裴冉上前看着陆璟鸢:“微臣斗胆,敢问殿下昨日傍晚可在城南?”
陆璟鸢一愣,好家伙,昨天遇上追杀还不够,今天还给她整陷害了?对上裴冉的眼神,陆璟鸢点了点头。
“那殿下昨日,可曾到过昭颜巷?”裴冉盯着陆璟鸢,虽然她知道,像昭颜巷那种地方,陆璟鸢以前也没少去,只是这段时间是特殊时期,而陆璟鸢又偏偏牵扯进去了……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裴少卿不如直说?”
“今日一早,大理寺接到报案,城南昭颜巷巷尾发现一具尸体,身份确认为昭颜巷路边摊位的摊主赵伟,经仵作验尸,为昨天夜里被人杀害。”裴冉转身叹了口气:“有百姓说,看到殿下与身边这位公子,与死者有过接触,所以,殿下跟这位公子,可否跟微臣走一趟?”
陆璟鸢与阮允礼对视一眼,这是有人给他们下了套啊,反正她刚好也在调查城南的事情,她倒想看看,这里面究竟藏了张多大的网。
“殿下……”看着陆璟鸢起身,阮允礼有些担心,他本以为昨天的刺杀,不过是为了阻止他们进一步调查,如此看来,倒是故意的了。
“无妨,那我们就陪裴少卿走一遭。”陆璟鸢安抚地拍了拍阮允礼的手背。
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跟在裴冉身后出了门。
宋孝清接到消息的时候,出发赶到陆璟鸢院子的时候,陆璟鸢和阮允礼已经离开了。
“殿下呢?”
“宋公子……”一旁的家仆见了有些焦急地上前:“殿下和阮公子,被大理寺的裴大人带走了……说是,说是殿下昨日去了城南,惹上了一桩命案!”
宋孝清皱眉,城南?命案?来不及细想,宋孝清赶回药堂推开隔间的门,看到夏溪一脸惬意地坐在凳子上,喝着花茶。
见宋孝清着急的模样,夏溪疑惑地抬头:“清儿这么着急是做什么?怕我跑了么?还是出什么事了么?”
宋孝清上前掐住夏溪的脖子,夏溪没有想到宋孝清会这般直接,窒息感让她逐渐无法思考。
见夏溪的挣扎渐渐减弱,宋孝清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松开手。
夏溪疯狂喘息着,喉咙传来的刺痛告诉她,宋孝清刚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咳咳……”
“你昨天去城南做什么?”
夏溪清了清嗓子,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为了这点事情,就要杀了我么?”
“不如清儿亲自去问问殿下,看看昨晚,是我害了她还是救了她?”
宋孝清皱眉,俯下身子抬起夏溪的下巴:“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不准靠近她,怎么,当我真的不会杀了你么?”
夏溪浅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清儿若是愿意,动手便是,姨母也不会怪你的。”
宋孝清捏住夏溪的下巴狠狠甩开,然后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姨母不是知道么,我是舍不得杀了姨母的,不过就是多用些方法,让姨母活的更容易一点罢了,不是么?”
说完,宋孝清抬手,将银针插在夏清的额头:“这几日便先委屈姨母躺着了,地上凉,姨母可不要冻着了。”
看着宋孝清离开的背影,夏溪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神逐渐泛红,有些抓狂,她不过是替他提前做了些事情罢了,现在竟变成都是她的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