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简朴的公寓房里,小夭心神不定的把玩着手中的刀叉,看着一声不吭埋头吃饭的萧诺担忧的问道:“诺姐,你就不担心姐夫吗?”
“担心?”萧诺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诺姐,你这心也太大了吧,蚊子和虎子打电话来说了,赵子峰要对付姐夫啊,他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能应付的了那个混蛋。”
小夭眼巴巴的看着萧诺,毫不掩饰脸上的忧虑。
“要担心我也是担心赵子峰,丁宁那家伙你还不了解吗,能让他吃亏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好了,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这披萨就凉了。”
萧诺又揪下一大块披萨塞进嘴里,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夭怔了怔,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但她依然还是不能放下心来:“我知道姐夫很厉害,可是,那毕竟是燕京,他再能打也不能乱来啊,我别的不怕,我就怕赵子峰玩阴的。”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现在的你就跟管家婆似的,你老是告诉我,那个混蛋是不是趁我不在和你勾搭上了。”
萧诺边吃着披萨,边用那能够洞察人心似的美眸盯着小夭。
小夭心中一突,眼睛躲闪着她的视线,嘴唇嗫喏的说道:“哪有啊,你别乱想。”
“切,真当我是傻子啊,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敢说你们两最近没见面。”
萧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话中有话的说道。
“诺姐,我……我……”
小夭脸色通红,心里砰砰直跳,心虚的低下头去。
“行了,赶紧吃饭,吃完洗洗睡吧,下回你们干完坏事,麻烦你也把垃圾桶及时倒掉。”
萧诺嘴上说着轻松,眼底却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痛苦之色。
小夭以为他们做的很隐蔽,可却忘了萧诺是个警察,还是个擅于破案的刑警。
本来她是没怀疑的,可她却现了小夭脖子上戴着丁宁送的玉雕,这说明他们肯定背着她见过面,这让她如何能不起疑心。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刑侦警察,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下垃圾桶里“罪证”,她就能够推断出他们背着她做了坏事,最让她生气的是,竟然还没有戴套。
“诺……诺姐,对不起,你别怪姐夫,是我勾引他的。”
小夭见事情败露,面红耳赤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谁勾引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以后你不要再喊他姐夫,我听着恶心。”
萧诺面无表情的说道,无论是谁,也无法接受最好的闺蜜背着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勾搭在一起,她的心疼的厉害。
“诺姐,你别生气,我从来没想过和你抢姐……他的,他也不想背叛你的,是我勾引的他,我告诉他我不要名分,我愿意一辈子只当他的地下情人,他才接受我的,要怪你就怪我吧,你别怪他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他,呜呜呜……”
小夭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心里既羞愧又自责,但却一点也不后悔。
萧诺神色复杂,怔怔的看着这个多年的闺蜜,小夭喜欢丁宁她早就知道,她在现了两人的苟且后,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的,可看到小夭这么紧张丁宁,还是让她心里醋意大,忍不住揭露出来。
可事情真的出来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丁宁本来就有女朋友她又不是不知道,严格说起来,她也算是第三者,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小夭呢?
“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怪你,说起来,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怪你。”
萧诺冷静的有些过分,语气生硬的说道。
“可是……呜呜……可是,我知道他是喜欢你的啊。”
小夭怯生生的看着萧诺抽泣着辩解道。
“他喜欢我又怎么样?喜欢我的多了去了,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吗?你想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萧诺脸上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低下头垂下眼帘继续吃披萨,看不出任何情绪,心里却疼的在滴血,不迭声的暗骂道,这个该死的臭流氓,连人家的闺蜜都能下手,人渣、败类、禽兽……
“可我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啊,再说,我们的第一次都是给……”
小夭看得出萧诺心里的不痛快,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是爱惨了丁宁,可她也不想失去萧诺这个闺蜜,弱弱的讲述着,想要挽回些什么。
却被萧诺故作轻松的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第一次给了他又能说明什么?我就一定要嫁给他吗?现在结婚的时候有几个女人是处女?谁还没有几个男人啊,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你们好好相处。”
“诺姐……”
“好了,我吃完了,先去睡了。”
小夭还要再说些什么,萧诺却根本不听,拿出一张抽纸擦了擦手,站起来回了房间。
小夭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桌上半张披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出轻微的啜泣声。
萧诺紧紧的靠在房门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这就是背叛的滋味吗?真的好苦涩啊,她该怪谁呢?
怪丁宁吗?可丁宁并不知道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在没有结婚前,他有多少女人都是他的自由。
怪小夭吗?小夭从爱上黑面侠那一刻起,就注定和丁宁有了纠葛,更何况阴差阳错下,她们的第一次都交给他,小夭顺理成章的和他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她?
她很想去对丁宁兴师问罪,然后潇洒的甩他一记耳光,告诉他我们分手了,然后享受着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挽回。
可一想起她和丁宁之间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确定恋爱关系,她就一阵沮丧,连开始都没有开始,又谈什么分手呢?
“这个臭流氓,每次见面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的,连个承诺都不给人家,凭什么占人家的便宜?”
心情平复之后,萧诺又想起丁宁临走前在车里对她大肆轻薄的场景,两腿一阵阵软,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美眸中波光流转的低声嗔骂道。
要不是那个该死的电话,现在和他肯定有了更深层次的交流了吧,谁让当时她已经彻底沦陷了呢,根本就是半推半就好不好。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萧诺靠在门后心乱如麻,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吓了萧诺一跳,慌忙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捏着嗓子道:“我睡了,有事吗?”
“诺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我……我明天会搬走的,免得你见了心烦,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你早点休息吧。”
门外传来小夭愧疚的哽咽声音,让萧诺心里一疼,大声道:“你要搬去哪?”
“我……我明天先搬去外公家,等我找到房子再搬过去。”
小夭心情压抑的说道,目光中全是凄然,她并不想搬离这里,可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诺,更没有颜面再住在这里。
“滚吧,滚吧,不用跟我说。”
萧诺怒不可遏的吼道,把脑袋蒙在被窝里出压抑的哭泣声,这一刻,她仿佛被全世界给遗弃。
“我……哎!”
小夭欲言又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餐桌上还散热气的披萨也没有了胃口,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室一厅的两个卧室里,萧诺和小夭躺在各自的床上,都是双眼没有丝毫焦距的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燕京苏家四合院内,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温文儒雅的青年正满脸微笑的陪着苏家老爷子下象棋。
“将军!哈哈,苏旭,你小子又输了啊。”
苏老爷子双炮将军,跟个孩子似的得意大笑起来。
“太爷爷棋高一着,旭儿自愧不如。”
苏旭不动声色的拍着马屁,笑着开始摆棋。
“不下了不下了,你总是让着我,没劲儿!”
苏老爷子转身端起茶壶倒了杯茶,貌似不经意的问道:“苏旭啊,我怎么听说你经手的家族产业这两天遭到对手的打击损失惨重啊。”
苏旭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僵,瞳孔剧烈收缩成芒,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商场上正常的生意竞争,劳太爷爷费心了,旭儿惭愧。”
苏老爷子浑浊的老眼爆射出一抹精光,耷拉着眼皮抿了口茶,话中有话的说道:“那就好,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们苏家一定要团结,否则,我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太爷爷,您说什么晦气话呢,您老再活个十年八年的绝对没问题。”
苏旭嗔怪着说道,一副孝顺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一抹愤怒的火焰。
心里暗骂道,团结?哼,还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护着的那个女人干的好事,竟然莫名其妙的对我的产业进行打击,否则我怎么会损失如此惨重?
只是这老东西话中有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私底下干的那些事情,这让他心中有些忐忑。
对苏老爷子,他的内心情绪很复杂,既希望他早点死,又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早点死吧,就没有人护着那个该死的女人了,可他真的死了吧,没有了他的威名震慑,苏家会立刻从门阀跌落到世家的境地,这对苏家整体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尽管他对那个被他称为姑姑的女人恨之入骨,但即便自负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绝对是个杀伐果决的商业奇才,若没有她掌舵,苏家的大唐集团绝对不可能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
但那又怎么样呢,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他宁愿毁掉,也不愿意让它成为别人的筹码和资本。
顾全大局?哼,他苏旭一向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那个女人既然敢对付他,就等着承受他的怒火吧。
等到老东西死了,没有了他庇护那个女人,到时候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品尝一下她种下的恶果。